“当年陈家被灭,与当朝长公主的身世有关。此刻,这位长公主也在上安郡,你或许还见过她。”
-----------------------
山谷
刘僖姊猛受打击,一时身心局疲,不得缓解,在树上足呆了了半日才下。黄昏时分,她摸索着在附近丛中找了处隐秘的浅洞,准备在此休息一晚再做打算。山洞太浅,她不敢升火,只借月光铺了干草,吃些附近的野果子草草睡下。后半夜,外间突有响声,她立时惊起,隐在暗中。
孟玊,是你吗?你回来了……
你这家伙,还有脸回来!若真是你,非剥了你的皮,抽了你的筋,方泄本公主心头只恨!
“快些进来吧,今日咱们运气好,逮了一只兔子呢。一会儿生火烤了它,就有肉吃了。”
一道清脆熟悉的少女声在洞口传来,并不是孟玊,她心中先是失望,可又立刻惊诧,只怕是自己听错了,不敢轻易现身。
“洞里有人!”
哪知少女声音刚落,一道男子的声音便立刻响起,警惕十足。
“什么!”少女一时听不真切,语气有些失措。
“快走!”男子声音再起,明显是催促少女离开。
此刻,刘僖姊心中再无疑虑,立刻站出将自己暴露在月光下,大叫一声:“金缨!”
孟金缨听此呼唤,脚下顿停,颤声道:“这是……喜夫子的声音!”
岑越拉着孟金缨,忽然听到这声音,也觉异常熟悉,只是他不如孟金缨与刘僖姊相熟,一时辨别不出,待孟金缨说出口,才意识到这确实是那湘水河畔女夫子的声音。
“是喜夫子!”孟金缨甩开岑越的手,折身跑回洞中,一眼就看到月光萦绕下的人。
“夫子!”
待真正看清此人相貌,她自是忍不得,一下扑上前去,钻进了对方的怀中,登时痛哭流涕,多日来的心酸顿时奔泻而出,再也忍不得。
刘僖姊被她这么一撞,险些站不住,好在身后是岩壁,她这才能受得住这份师徒之情。此刻,她心中其实也激动不小。那日在客栈内,将小丫头送走,她虽然另有打算,可也害怕柳怀那些人出尔反尔,多有忧心。此刻见她安然无恙,总归是欣慰的。
“好了好了,姑胥孟家的大小姐难不成是个爱哭鼻子的小孩子?即便孟家小姐真是个鼻涕虫,我何喜的学生,也不能是个经不住世面的。”她拍背安慰这丫头,只觉胸前一片濡湿,显是被泪水浸透了。
孟金缨还是那个傲娇的小丫头,这一招百试百灵,登时就收了哭声,从她怀中钻出,犟声张口:“才不是!我只是想夫子想的紧,这叫尊师孝道!”
二人身后,岑越见这丫头如此模样,忍不住莞尔。可下一刻,他的视线便与那位女夫子对上。之前,他与孟金缨说这位女夫子他瞧着有些眼熟,其实并非空口胡诌。此时看来,确有一股难言的熟悉之感,只觉在哪里见过。
湘水之畔,醉酒而卧,这位女夫子,到底是哪里让他觉得不对?
刘僖姊与少年视线对上,脑中只想到一人,岑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