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步……
两步……
一步……
只差一步,那大汉就会发现她们,只差一步……
“火头儿!快来看,这里有血迹!”突然,那大汉止住了脚步,冲其余人大喊。众人立刻跑来查看。
“难不成这里还有其他人?”一人警惕发声,其余人立刻环视四周,却没有发现异样。
糟糕!
“你傻吧!这血迹的颜色已暗,明明是两日前的,你瞎嚷嚷什么!都说了六营的人在这里捡了个死小子,还不容别人闯鬼门关流点儿血咋地!”不知是谁突然大声开口,打了一下那嚷嚷人的脑袋,语气调侃责骂。
“对啊!这血迹不像是新鲜的啊。”立时有人附和,其余的人这才反应过来。
刘僖姊稍松一口气,好在这群人中还有个长脑子的。若他们真以为这四周有人,必然是掘地三尺也不会放过她们的!而她与小丫头势单力薄,被抓去了那数万人的营帐,焉能有逃生的机会。
那发现血迹的人被打骂了一通,自知理亏,尴尬的挠挠脑袋,众人便又四散而去,继续寻野菜打野物。刘僖姊只盼这人能转身回头,莫要再往前,哪怕一步都不能。
大汉抬脚,准备往前跨去,千钧一发之际,她二人紧盯这人动作,准备好一旦被发现,就迅速逃入山林,即便跑不过,也好过坐以待毙。
“抓到兔子了!”
此时,林中某处有人兴奋大喊一句,那大汉的脚步便滞住退回。刘僖姊正要放下心来,可身后突然一道霸力袭来,将她整个人箍住,同时用手捂住了她的嘴巴!
谁!
“兔子是撞头死的,老子活这么大,可算是见着一回守株待兔,这下咱们将军可有口福了!”那抓到兔子的人将死兔子提在手中,其余人都凑过去看,见这兔子头破血流,旁边木桩上也有血迹,果真是守株待兔。
既抓了兔子,时间也耽误不少,几位大汉又匆匆寻了些野草。奇怪的是这里的野草好像被野猪什么的抛过,剩下的不多,他们挖完以后便离开,声音渐远,终至听不见。
“呜~~呜~~”
刘僖姊见那些人走远,这才敢放肆挣扎,一口就咬上这人的手,背后便传来抽嘶的痛声,但很隐忍。她被人突然从背后挟持,惊恐与激动可想而知,咬完以后伸出手就去强掰嘴巴上的手。这一番折腾,她自然而然的就松开了捂孟金缨的手。孟金缨也感到背后有些异动,没了掣肘便立刻转身,待看清发生了什么后,当即傻愣立在原地。
“小叔!”一道激动兴奋的尖叫声,划破汤泉的水雾。
刘僖姊听到这一声,立刻停了挣扎,疑惑的看向孟金缨,嘴巴依旧被紧紧捂着。孟金缨表情惊喜万分,颤抖着指指后面的人,再指指她,语无伦次的开口。
“小……夫子……是小叔!他没……没被捉去!”
孟玊冲小侄女眨眨眼睛,松开手的同时顺带拍了两下方才十分不安分的人的脑袋,过作斥责,道:“你这女人,又咬人,当真属狗的不成!”
刘僖姊猛然转身,看到他的一瞬间,眼眸中划过惊喜,但转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冷漠和疏离。她没有像以前那样挑刺回他的话,只本能的往后退了两步,与他撇开距离,扭过头不再看这人。
孟玊捂着被咬的手,这女人下口可真够重的,牙印儿小巧一排,又深又红的,已经见血了,刚才痛的他差点儿没跳脚呢。
“小叔,你没死,太好了!”孟金缨惊喜过后便只剩下激动,一个劲头扑上前去,挂在孟玊的身上,一把鼻子一把泪的倾诉这叔侄离别之苦。
“你个小脏丫头,赶紧下来!”孟玊一脸嫌弃的把她从身上拽下来,顺势弾了两下被她弄乱的衣袍,风度翩翩扬起了头,故作姿态。
“小叔,你好臭啊,给人家暖床人家肯定不要。”然而某侄女根本不给她家小叔面子,捂着鼻子主动跳开,用更加嫌弃的表情回击他。
“哪臭儿!”
“就是臭!像你养的那头蠢猪的味道!”
孟玊捋过衣袖仔细闻了闻,发现确实有股不易察觉的酸臭味道。他偷偷瞥了眼一旁高冷的刘僖姊,知道这还是二人躲入猪圈时留下的。
刘僖姊虽撇着头,但还是感受到了他那一眼。她心中有气,可偏偏想起二人在猪圈的一番遭遇又觉滑稽可笑,若非她于装模作样上是一把好手,此刻就已经憋不住了。
这家伙,臭死他才好!谁让他丢下自己不管来着,活该!
“我要洗澡!”孟玊没好气的放下衣袖,指了指那汤泉。
“不行!”两个女的异口同声,刘僖姊到底忍不住,瞪了他一眼。
“为什么?”某人摊手无奈,嫌弃我臭还不让洗澡,好没道理啊。
“男女有别,当着我和夫子的面,你怎能入泉沐浴。”孟金缨理所当然的开口教训他,搬出孟家那一套君子礼法。可惜的是,这套礼法对孟家任何一个人都管用,唯独孟玊不行,他素来行事不按规矩,否则也不可能将孟老太爷气成那样。
三人争执几句,一个坚持要洗,两个坚持不给洗。汤泉水暖,雾气缭绕,争嘴逗乐,气氛好不适宜。孟金缨先后寻到亲人,心情自然是满足欣喜,暂时将所有不愉快抛诸脑后,拉着身旁二人撒娇诉苦。刘僖姊当着小丫头的面不想跟某人发作,便只陪衬着这份欢闹微微浅笑,心底深处也会因为不再是一个人而有所欣慰。至于孟玊,仿若前怨不在,一边逗弄侄女,一边对刘僖姊装傻充愣,不管对方有无回应。于是,二人便奇怪的对于前日的事谁也不提,谁也不说,好像两个人一直在一起,孟玊从未抛下过她,她也从未等过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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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男主重新上线,之前就当他网卡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