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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相不堪(第2 / 2页)

“不知神医有何要交代?”冯泉心中疑惑不解,不知此人意欲何为。

“冯公子严重了,我方才已说过,鲜某不过江湖郎中,恰巧懂些粗浅的医术罢了,实在担不得‘神医’二字。”鲜丹难得正经,面对冯泉似乎还有些难言的情绪。

冯泉听他如此说,心头一动,隐约猜到些对方的意图,连忙躬身行李,毕恭毕敬道:“神医自谦了。家父重病在床,性命垂危,还望神医能够出手相救,冯泉感激不尽,必以重礼相谢。”

“你口中的重礼便是这些?”鲜丹扫了一眼他身后仆从手中的盒子以及那个装有孟贴的小盒子,颇有些不屑一顾的意味。方才刘僖姊既然拒绝了冯泉,这些东西当然也没有留下来的必要了。

冯泉敏锐察觉到他的态度,心中有疑。江湖人传言鲜丹虽性格古怪,行事乖张,但爱财如命,有些吝啬的瑕疵之名。如今看来,却是人言可畏,其本人身怀绝技,自然视利为粪土。

冯泉思虑时,鲜丹又看了一眼那些东西,再道:“这些宝贝也还凑合,你父亲的命若当真不该绝,我从阎王那小老儿手中再抢一次人便是。只是我主人那里却是有些棘手的。”

冯泉:“……”

如此宝贝,更有孟贴无价,如何就只得了一句‘还凑合’……看来江湖传言,并非空穴来风。

“多谢神医出手相救,我冯家上下感激不尽。”

“你别高兴太早了,我也有要求。”

冯泉一顿,有些犹豫,可最后还是开口询问是何要求。

“冯家要退还何家的婚书。”

―――――――

晚饭时分,众人入桌同席,却未见孟玊身影。刑元元察觉刘僖姊似乎有些不对劲,又见孟玊迟迟不来,便猜到二人之间许是发生了什么。待晚饭过后,她便拉着刘僖姊秉烛夜谈。另一边,孟金缨给孟玊送去夜宵,却发现对方在整理衣物,似乎打算离开。

“你来的正好,去收拾一下东西,咱们明日启程。”

“小叔,你……与喜夫子可是吵架了?”孟金缨将食物放下,吞吞吐吐半天才把话给说完整,期间一直小心翼翼的观察孟玊的神色。在她的印象里,小叔一直是个宰相肚里能撑船的,当然,这并非是因为他真的能容忍,而是因为他压根事事不上心,旁人看重的一切东西,在小叔眼中都不过是世俗可笑的,没有任何可取之处。这样的人,能见他生一次气,着实不易。所以孟金缨心底深处还是有些稍稍的激动,但借她十个胆子她也不能摆出看笑话的姿态啊。

孟玊手中动作一顿,看了她一眼,然后转身一掀衣袍,双手抱胸,气势沉沉的坐下来,拉着一张脸开口:“有这么明显?”

孟金缨老老实实的点点头,也坐下来,顺便给对方倒一杯茶消消火。连她都能看出来,怎么样才算是不明显呢。

孟玊没好气的看她一眼,冷哼一声,愤而开口:“她就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过河拆桥,卸磨杀驴,兔死狗烹,飞鸟尽……”

隔壁屋子,灯火亦明,刑元元坐在桌前,无奈的看着对方,问道:“你与他究竟是什么一回事?”

刘僖姊脸色暗沉,语气火冲,一连串脱口而出,道:“他这个人,满肚子花花肠子!嘴里更是没有一句实话,吊儿郎当,不务正业,心机……“

“停!”刑元元与孟金缨隔着两间屋子异口同声。

“他(她)就这么不堪?”

“不堪!”

院中,鲜丹一壶清酒,一盘花生米,看似对月悲感情怀,实则翘着二郎腿左右摇头,在两间屋子之间切换自如,心情颇佳。当那最后的一声‘不堪’直接冲破房顶时,他还有些暗暗心疼那被震掉夜飞的一排鸟儿,手中的花生米头一次失了准头,丢进嘴里时差点儿没噎个半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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