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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易威胁(第1 / 2页)

刘僖姊听他这么说, 言语中似有一种悲愁, 隐藏的很深,流露也不过瞬间。不知为何, 她总觉鲜丹并非表面上看起来的吊儿郎当,这人应该也有很多故事, 不能轻易为外人所道。金麟逼玉阙,仙丹惠苍穹, 身处江湖,牵连世家, 能令人起死回生,又是多方势力争夺的筹码。

“此番元元若能活下来,我希望你能跟我离开。”刘僖姊开门见山的表明意图,知道有关‘何喜’的事情何珩向他逼问许久都不得结果,自己再追问下去也是徒劳无功的。

鲜丹有些惊讶,脱口而出:“没想到我当真这么受欢迎。”话落, 估计有些不好意思,又道:“何珩他不会轻易放我离开的。”

“他会。”刘僖姊斩钉截铁, 底气十足。若是没有发生昨晚的事情,何珩当然不会放他离开,可元元以命相搏, 给她博下一个筹码,能利用何珩的愧疚从他手下带走鲜丹的筹码。

“我为何要同你一起?”鲜丹面色不改, 显然也是明白其中关系。只是他救刑元元并非为自己谋后路, 不过是念着那个人罢了。若她在这里, 看着自己嫂嫂被一个外来的女人逼至如此绝境,也定然不会袖手旁观的。从前在何府,她与这位嫂嫂的关系还算不错。

刘僖姊在这世上见过形形色色的人,大多数人都习惯了以面具生活,所以虚伪与假意便显得理所当然。鲜丹是倒是她见过的头一个能对利益如此坦荡,直接问出‘为什么’的人,这令她有些小小的惊讶。

“鲜丹,你当初入何府,听说是为了查一桩陈年旧案的真相。我虽不知你要做什么,但是很显然你没有做到。或许,我可以帮你。”

“你要跟我谈条件?”

“这世上没有我办不到的事情。”

“好狂妄的语气,不愧是身份地位极尊贵的人。当初她也曾数次向我提过你,言谈之间总有敬意与忠诚,视尔为明君之主,望能辅尔成盛世之治。可惜,你辜负了她的期望,自沦为江湖民间。”鲜丹语气平淡,但那一丝不屑与蔑视却是隐隐可察的。刘僖姊试探的没错,他猜出了对面女子的身份,在昨晚何珩当着所有人的面承认她就是‘她’的时候他就已经猜到了。

“这是我的事,你无权议论,她也是。”

“若我不答应呢?鲜丹不过一介布衣,江湖术士,登不得大雅之堂。恐怕要令长公主失望了。”

“那我就杀了你。”刘僖姊语气十分轻松,‘杀’字出口,不带任何犹豫。

“哈哈!”未料鲜丹大笑两声,竟毫不害怕,大声道:“想杀我鲜丹的人又何止你一个,可真正能杀死我的人,却是一个都没有。”

刘僖姊被人驳回,却依旧轻笑镇定,仿佛早就料到他会这么说。鲜丹多年来被宋灵儿追捕,后来又被何家的人追杀,又因为性子乖张曾拒绝了不少前来求医的人,所以江湖上确实有不少的人想要他死。她出身皇室,远离世俗,却并非没有见过亡命之人。那些人,十分怕死,却又最不怕死。

她莞尔一笑,胸有成竹,道:“何喜为宫中女史,侍奉长公主数载。可多年来却贪赃枉法、徇私舞弊,更与已诛阉贼党首冯盛私相授受,在先帝驾崩时背主刺杀长公主,故有谋逆之疑。你觉得这样的罪名可还行?”

鲜丹听完这话,神色终崩,虽未大起大伏,但明显比之方才已不再淡然,黑脸低声,暗抑怒意:“她待你忠心不二,肝脑涂地亦是在所不辞,焉有背主之时?!你知她出身高门世家,生平最重家门名声,宁可自己受苦受累也不肯损了半分清誉。你如今为了要挟我,竟这般折辱于她!你有什么资格成为她口中的‘明圣之君‘!“

刘僖姊起身,慢步至他面前,步步沉稳,气势内敛霸气,道:“看来你也并非全然无情之人,利用了她,也算是对她有几分真心。既然她曾经与你提起过我,那想必你也知道长公主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不论朝堂亦或宫闱,对我忠诚的人有很多,愿意为了我而牺牲的人也有很多,有些甚至连他们死我都不知他们的名字。何喜是我的人,她为我牺牲,在我看来,并无不妥。”

鲜丹见她如此,自知她并非玩笑,初时怒极气盛,最后却是放肆一笑,道:“人人都道长公主是个为争权夺利而心狠手辣的人,今日一见,果真如此!”

“你没有时间考虑,要么答应为我所用,要么我杀了你,然后再毁了她。你方才说这世上没有一个人能真正杀死你,我倒也想说,这世上没有一个人是我杀不得的。”刘僖姊语气当中的威胁任谁都能一下子听出来,并非无意,只是面对鲜丹她不甚了解,亦无十分把握。

“鲜丹不为任何人所用,亦不为任何人卖命。”他双手负后,面对这样的气势竟也能不弱下风,回答坚定。

虽是拒绝的答案,可刘僖姊却是听出了他的松动,嘴角一勾,道:“那便回到刚开始我们的交易吧。何家不能帮你的,我能。”

树叶沙沙作响,虽未至夏日,但大树凉荫亦令人清爽。树下二人,一位曾身处朝堂,铁血手腕,一位曾深涉江湖,狡诈多滑。便是这样的两个人,又是如何能相处在一起,去冲破未来的艰难险阻。

小院那间药味浓重的房间依旧散着浓浓的药味,是从从窗户的缝隙里偷偷飘散出来的,最后悄无声息的消失在空气中。房外,男子立于屋檐下,黑袍肃立,身姿挺拔,神色穆沉,眉宇间尽是深沉。他隔着纱窗望向房内,却又似乎是什么都看不到。

孟玊拐过檐廊的时候,正好瞅见某人黑脸丧妻的一幕。他无奈摇了摇头,叹口气负手在后,哼着小曲,悠闲信步的走到窗边,慵懒一靠,将那仅有的一丝缝隙给挡住了。

“这男人的劣根性啊,果真是得不到的都在骚动啊。”

“让开。”何珩没有看他,从牙缝里挤出来两个字。

孟玊嫌弃的看了眼身后的窗户缝隙,也试着扒看了一眼,发现自己都成斗鸡眼了也还是压根儿什么都看不到,于是转过身就更加心安理得的靠上去,双手抱胸在前,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继续看着对方道:“你完全可以大大方方的进去,左右她现在昏迷不醒,也不知你来过,不会同你撒泼打闹,不碍事的。”

“滚。”何珩脸色铁青,只当听不出他话中讽刺,一声低吼。

若换作旁人,只怕是要被何少主此时的气势震个半晌然后灰溜溜的走开才对,可惜何珩面对的是孟玊,这人是一贯坚持以没皮没脸为优秀品性,以愈挫愈勇为优秀美德。只见他双手一摊,颇为无奈拍了下对方的肩膀,道:“这样吧,你也别怪我不义气,兄弟给你支个招,包管顶用。”

“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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