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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上鬼胎后我拜上道教 第42节(第2 / 2页)

支苑望着面前这张同画像里一模一样的脸庞,嘴角压住一丝暗讽,若是被面前的女子发现她不过是个替身,不知该作何想。

但他们两个大概思路不同,云容很想去看看酆郸当老大的威风样子,支苑担心的却是若是自作主张将人带去了东街,但凡伤到了她,面对酆郸的怒火都是她不敢想象的。

她望着面前尚且不知酆郸可怕一面的辛云容,不知道该替她庆幸还是该幸灾乐祸,她并不知道酆郸真实的一面。

而在这样的心情之下,支苑或许是出于吓唬她的想法,居然答应了下来。

酆郸的余威还在,她并不敢带辛云容靠太近,而是离得有些距离才将她放了下来。

倒没想到这么大个肚子,身子倒挺轻的。

支苑负手在身后,用自己身上的鬼气逼退周围闻到人气跃跃欲试的小鬼,一扭头发现云容身高不够,被周遭看好戏的个高鬼怪挡住了看戏的视线,她抱着大肚子踮起脚尖往前瞅,模样滑稽又有些可怜,引来支苑压在喉咙里的嗤笑。

也不知道鬼帝除了这张脸还看上她什么。

娇娇弱弱的。

她这般想着,却在云容身旁半蹲下不由分说地抱起了她的双腿,方才还需要踮着脚才能看到一点人影的云容陡然身体失重,她惊了一下,柔夷抵在支苑的肩头,低头望去,却见支苑仰着脸庞,没什么表情地望着她,眉间一颗朱砂痣红的耀眼。

云容眨了眨眼,似乎是有些不好意思:“你不会觉得很重吗?”

支苑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她不懂为什么云容会将她当做一个柔弱的女子对待,如今可是鬼蜮,她若是还是从前那般模样,早已被啃噬的骨头都不剩。

即便如此,她也审时度势地委婉回道:“便是三个鬼后大人,我也是可以抱住的。”

云容不好意思地笑了,周遭的烛火是支苑早已命鬼换下的,她从这个角度刚好能瞧见云容眼里映着的点点烛火,像夜里的迷人星空:“支苑很厉害呐。”

尽管是被夸,支苑却没有回应她。

或者说她不知道该如何回这样直白的夸赞。

现在,她根本不需要。

酆郸在云容来的那一刻便察觉到了,他松开手里拽着的牛角,掸了掸身上不存在的灰尘,往外踏出一步时,周围的小鬼立刻四散开来,只留下身后被鬼将压制在地上引发争斗的牛角怪。

鬼帝回殿,那辆燃烧着骷髅马车被摒弃在了一旁。

它撅了撅蹄子,拖着高而冗长的嘶鸣声表示着自己被忽视后的愤懑,但它的主人头也不回,敷衍地拍了拍它的鼻子,朝着那个散发着人气的柔弱女子走去。

支苑将云容缓缓放了下来,酆郸从她脸上划过,冷意从脚下生起,她几乎是想也没想就跪了下去。

在酆郸将云容抱起时,他被拉住了衣襟,云容自觉认罪:“是我要来的,同她没关系。”

“想着她也没这么大的胆子,”他温和道,“下次若是想出来走走,喊我便是了。”

云容点头,又往支苑的方向看了一眼,黑裙包裹着曼妙的身躯,规矩地伏在地上一动不动。

酆郸走之前淡声道:“起来吧。”

等支苑站起来的时候,酆郸已经带着云容坐上了那辆骷髅马车,缓缓往大殿驶去。帷帐如雾飘动,卷着青年的轻声细语落在鬼蜮由尸骨铺就的路上。

垂在身侧的手慢慢握成了拳,支苑望着无尽永夜,狭起了双眼。

云容体会了一次骷髅马车,也不觉得颠簸,她新奇地伸手摸了摸暗红色的马鞍,才被酆郸一把抱了下去。

她记得自己曾听生产过的妇人提起过,怀孕的时候要多走走,届时会好生产一些。

回去的路上她央求着自己走了回去,酆郸扶着她,一步一步往踏着石梯,往大殿的方向走去。

而这种时候,非常适合他们之间的交谈。

云容大概也知道先扬后抑,先是对着自己没怎么看到的画面夸奖酆郸厉害,察觉到他无法自控扬起的笑意,才小声问起辛宿真人的事情。

她依稀记得朔月那日,酆郸的确是说自己有事要离开一阵。

能让酆郸放在心上的师父,想必也是待他极好的。

她期待地望着他,却发现在提起这个名字的时候,酆郸嘴边的笑意收敛了少许,他不是很想谈论这个话题,简短地回她:“她很好。”

若是之前还不曾被支苑带着走,听他如此简略的避开,云容也察觉到一丝不对劲了。

从他的手掌里将自己的手挣了挣,但似乎并没有什么用,他的力气太大了,即使只用了一点,对她来说也是极为难挣脱的。

酆郸停下步子望向了她。

乌黑眼眸就这般沉沉地落在了云容的身上,他停顿了一瞬才开口:“你对她很感兴趣?”

被他这么一问,云容发觉自己其实也没那么好奇,只不过是不喜欢他有事瞒着自己。

“也不是,”云容盯着他秀气有力的手看,也不扭捏,“你好像瞒着我什么事?”

“是有一些,”他也不遮掩,从一旁窜过来的小鬼手里拿过暖炉贴在她的手上,“这些本不是什么大事,但现在知道对你没什么好处,我可以以后再同你详说。”

云容将手掌贴在了暖炉上,舒服地眯起了眼睛。

听他的话,云容又追问了一句:“若是我知晓了,会对我怎么样呢?难道会死吗?”

他一向知晓云容的好奇心,但此时却也不能完全告诉于她,只能省略了一些,眉眼间显出几分阴翳:“……会更严重。”

云容看着面前俊雅无双的夫君,对他这般说一半卡一半的行为极为不满。

她再次试图抽-出自己的手:“你在吓唬我。”虽然这么说,但她却没再问了。

只不过,有什么比死更可怕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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