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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高冷女道士无情抛弃后 第24节(第1 / 2页)

纪长清没说话,纤指轻扬间,符纸一张张飞出去,眨眼间所有的马匹都贴了一张,贺兰浑隐约猜到了用途,刚要问时,见她加上一鞭当先冲上大道,霎时间所有马匹一齐发动,风驰电掣一般狂奔而去。

两边景色飞一般地后退,满耳朵灌进来的都是呼呼的风声,贺兰浑紧紧抓着缰绳,果然,这是个加快速度的符咒,她是嫌马匹走得太慢了,只是他满心里打算与她一路上耳鬓厮磨,现在快成这样,还厮磨个鬼!

一天后。

长安城巍峨的高墙出现在眼前,贺兰浑率先上前交验鱼符,叹着气牵过纪长清的马:“道长真是,说好了一起去骊山的。”

结果到路口时纪长清眼都没眨,直接奔着长安城来了,要是平时,他耍个赖软磨硬泡,也未必不能哄她过去一趟,可此时要走要停,走哪个方向,全都由她在前面控制,他是半点花招也使不出来。

车马快快驶进城中,一行人里最高兴的要数朱獠,本来说好了由他做饭烧水,结果走得太快,他什么都没做就到了长安,白得了一袋子钱。最倒霉的要数王俭,车跑得飞快,颠得他五脏六腑都要蹦出来,屁股上挨板子留下的伤越发严重了。

王家大宅位于宣阳坊,一行人刚进坊门,宵禁的鼓声便跟着敲响,贺兰浑落后一步等着王俭的车子:“王十二,这个点儿了也出不去,今晚就在你家住了!”

“住个屁!”王俭捂着屁股,没什么好气,“城里到处都有你的房舍,干嘛要住我家?”

“不让住?”贺兰浑瞥他一眼,“行啊,先前说的事一笔勾销。”

他一路飞也似的赶到长安,屁股都快颠成豆腐渣了,难道真要一笔勾销?王俭忍着气:“住住住,住不死你!”

贺兰浑催马赶上纪长清:“道长,今晚咱们住王家。”

凶案发生刚刚四天,此时的现场,说不定还留着不少线索,正好趁机查一查。

纪长清在岔路口勒住马,天黑得很快,到处都灰蒙蒙的笼在暮色中,况且她又不认得方向,正在思忖该往哪里去时,贺兰浑拉过了她手里的缰绳。

他带着笑,暮色中意外地宠溺:“又不认路了?”

纪长清抬眼:“怎么?”

“放心,”贺兰浑声音很轻,“有我在,绝不会让道长迷路。”

两柱香后,车马来到王家门前,仆从已经先一步过去报了信,此时大门紧闭,王亚之的兄弟王述之拦在门前:“夜深不便待客,贺兰郎中请回吧。”

当面拒客,对于这种百年世家来说可谓极其失礼,更何况他也不算纯粹是客,那王亚之,好歹也是他表姐夫。贺兰浑上前一步:“我三姐夫横遭不测,我前来吊唁。”

“吊唁的话明天再来。”

王述之转身要走,大门刚刚打开一条缝,贺兰浑一脚踢了过去。

第35章

沉重的大门被贺兰浑一脚踢开, 纪长清纵马上前,抬眼一望,内宅中黑沉沉一片, 虽然不是鬼气也不是妖气,但却异常怨毒,在夜色中好像一只张开大嘴的巨兽, 阴森森地等着他们进入。

王述之被猛然踢开的大门一带,踉跄着差点摔倒,扶着墙怒冲冲骂道:“贺兰浑!再敢放肆我就绑了你去衙门!”

“去呀,现在就去, 不去你是我孙子!”贺兰浑笑吟吟的, “我奉皇后懿旨前来查案,你阻拦我办案, 我看你也是活得不耐烦了!”

王述之咬着牙:“懿旨在哪里?拿出来我看看!”

“行啊,”贺兰浑大步流星地走进来, “人呢?都出来!摆香案焚香沐浴,准备接旨!”

身后,王俭被仆从扶着, 一瘸一拐地凑上来:“五哥, 他真有皇后的旨意, 连我也是皇后差来帮着查案的。”

王述之脸色变了几变, 余光忽地瞥见一个灰色人影在头顶一晃, 连忙抬头时,纪长清如同鹰隼, 在半空中疾如流星掠向内宅, 王述之大吃一惊:“她是谁?她要干什么?”

“玄真观, 纪观主。”贺兰浑仰头望着纪长清的背影, 眼梢飞扬着,“她么,她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竟是那个天下第一女道士?王述之心里一惊,脸上强装镇定:“中山王氏家风清正,家门中从不进和尚道士,更何况是女道士!便是有皇后懿旨也不行,让她出去!”

“是吗?”冷光一闪,贺兰浑拔剑出鞘,笑吟吟地看着他,“我今儿把话撂这儿了,谁要是跟道长过不去,先问问我手里的剑答不答应。”

“五郎,”中门无声打开,王述之的父亲王登拄着竹杖走出来,神色肃然,“休要阻拦,让他们进来。”

“大人!”王述之连忙跑过去扶他,“他们硬闯不说,还带着个女道士,实在晦气!”

王登脸色一沉:“住口!”

他看着贺兰浑:“你既有皇后的旨意,我让你进门,不过丑话说在前头,就算是奉旨查案,也从不曾有赖在苦主家里不走的规矩,我给你一个时辰的时间,看完了就走!”

贺兰浑带着没什么正经的笑容:“我尽量,不过查案嘛,许多事也不是我想快就能快的,再说我大老远地从东都赶过来,饭都没顾上吃一口,世伯总不见得连口茶饭都不舍得备办吧?”

王登转身离开:“五郎,你来照应。”

半空中,纪长清俯瞰着脚下灯火昏暗的内宅,怨气最浓的是第三进院子的角落,那里没有亮灯,黑魆魆的不知道有什么东西。

“阿师!”青芙早将四周大致查了一遍,返来复命,“气息很怪,不像鬼也不像妖,弟子愚钝,说不出是什么东西。”

“怨气。”纪长清淡淡说道。

她从前见过这种情形,怀着极度痛苦死去的人,怨气可能会留在死去的地方,有的甚至十几年几十年不肯消散,但这里的怨气跟那些死人的怨气不一样,这怨气里没有鬼气,不像是死人留下的。

“怨气?”青芙问道,“是王亚之的吗?”

纪长清按落云头:“下去看看。”

双脚踏上实地,纪长清踩到了厚厚的积雪,阴寒的冷气在四周流动,这院子似乎已经很多天不曾打扫过,就好像已经被隔绝出这个钟鸣鼎食的士族之家,永远遗忘了似的。

哒,青芙点着火折子,摇晃的火焰照出一小片范围,纪长清看见角落里有间小屋,门窗关得紧紧的,有浓浓的药味儿从缝隙里传出来,正要上前时,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喝:“站住!”

王述之急匆匆赶来:“这是我阿嫂的住处,她已有身孕正在养病,不能惊动!”

纪长清从药味中分辨出了艾叶和三七的气味,这些都是止血的药,孕期要止血,看来是胎像不稳,有下红之症。

“哪个阿嫂?”青芙往黑漆漆的窗户里看了一眼,“死了的王亚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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