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虎举起酒瓶,跟赵龙面前的酒瓶碰了一下:“谢了啊兄弟,借你的钱,我会尽快还上的!”
赵龙一脸委屈,摸着脸上的伤痕说:“你那是借吗?你那是抢!”
王虎说:“你说这话就不亲热了,兄弟之间哪能用这个‘抢’字,兄弟之间,抢就是借!”
赵龙说:“你还真是无耻啊!”
王虎说:“不说了,所有的情谊都在这瓶酒里,咱俩先走一个,不就几百块吗,腻腻歪歪,跟个娘们似的!”
王虎举起酒瓶,咕咚咕咚吞了一瓶。
赵龙叹了口气:“那是我买新球鞋的钱,哎,你大爷的!”
赵龙也举起啤酒,咕咚咕咚吞了下去。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兄弟们很久没有这样开心的聚会了,这顿饭吃的时间很长,喝了不少酒,走出火锅店的时候,每个人都是醉意阑珊。
潘胖子迷迷糊糊对丫蛋说:“蛋儿,扶着我,我……我感觉自己在飘呢……”
“啥玩意儿?扶着蛋?你的蛋是有多重啊!鸵鸟蛋还是恐龙蛋?哈哈哈!”张富贵一嘴的酒气,全喷在潘胖子脸上。
“叫你少喝点,你非要喝这么多!”丫蛋扶着潘胖子。
潘胖子嘻嘻笑了笑,伸手摸着丫蛋的下巴说:“谁叫你秀色可餐呢,人家一看见你,情不自禁地胃口大开!”
“我受不了啦……”
潘胖子这句话说完,长毛直接跑到桥边上,对着清溪河嗷嗷狂吐。
长毛吐得可真不少,我还第一次看见有人居然吐的这么有气势。
杨文凯站在旁边,一边看长毛呕吐,一边摇头晃脑地吟诗:“飞流直下三千尺……疑似银河落九天……”
一句诗还没吟完,就听桥下传来一个老头的叫骂声。
原来是个钓鱼的老头,好端端钓着鱼,结果一大堆呕吐物从天而降,气得那个钓鱼的老头踮着脚尖破口大骂:“你们这群天杀的兔崽子!你们别跑!混账东西!”
我们嘻嘻哈哈地笑着跑开了,跑了一段距离,沿着清溪河边慢慢散步,夜风一吹,大家也就清醒了不少。
清溪古镇的夜晚其实挺有意境的,因为在大力发展古镇旅游,所以古镇夜晚做了很多灯光设计,把古镇装扮的很有韵味,河面上倒映着浮光掠影,古韵跟现代感交相结合,常常会让人忘记身在何方。
到了夜晚,集市上的庙会便安静下来,但是那些舞台和摊子并没有推走,各种有关于阴曹地府的道具摆放在那里,加上一些灯光的衬托,把那集市映照得凄凄惨惨,更具有阴曹地府的味道。
在这样的环境下,风中还飘来一阵阵凄凉婉转的唱戏声。
咿呀咿呀,咿呀咿呀,我们不太懂戏,所以也听不太清楚唱得是什么。
但是我能听出来,这戏腔跟平时的戏腔完全不一样,让人听上去头皮发麻,毛骨悚然。
怎么说呢?
这唱戏的声音就好像……就好像……阴曹地府的幽魂在叫喊哭泣……
清溪河的河沿边上,本就有几家戏楼,这也是清溪古镇的特色,最老的戏楼已经有上百年历史,见证了明清两个朝代的风云更替。
平常的时候,很多本地人以及一些外地游客,都喜欢聚集在这里听戏,一边听戏一边喝盖碗茶,慢慢悠悠过上一天,也是一种惬意的享受。
所以,我们镇上的孩子也不是第一次听戏,此时一听,立马就觉得这唱戏的声音有些古怪,跟平日里的戏腔截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