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文宣闻言,嘴角抽了抽,竟有她这般厚颜自夸之人。
“因材施教?我听你说话总有一种你读过书,而且还读了不少的感觉。”
花颜呵呵的笑,她也是饱读诗书之人,尽管刻意学村民们说话,刻在骨子里的东西总会流露出来。
“这个嘛,我家青阳弟弟回家诵读时,我常常蹲在他旁边听,耳濡目染便学到些话语。”
“既是如此,为何不请你弟弟教你识字?”
花颜坦然的道:“他哪有时间教我,家里人也不允许我打扰他,况且他们也不赞成女子读书识字,认为读了也没用,反正将会是别家的人。”
徐文宣对这话倒颇有同感,书院每月逢五放假,他一个月在家待三天,年少时回家依然整天都在读书,家里不让任何人打扰他,年长之后,他稍微自由些。
花颜说得没错,他以后不一定再有时间教他们,难得她身为女子还颇有见地,那便多教她一些。
徐文宣几乎全程没有看花颜,想通之后把右手掌伸出手,花颜抿笑,立刻把手中削成铅笔模样的筷子放到他手中。
徐文宣在盆里写了花颜两个大字,然后一个字一个字教她读,再让花颜练习写她的名字。
花颜写字时,徐文宣状似没看,实则余光扫着那边,越发惊叹,她才写一遍,字写得端方四正的,无论是整个字的布局还是笔画都恰到好处。
她果真天赋异禀。
花颜写了两遍就道:“我已经学会了,先生教我写你的名字呗。”
“为何要写我的名字?”
“我应该尊师重道,连先生的名字都不会写,委实不像话,加之能多学几个字,你就教我嘛,教嘛。”
花颜冲他撒娇,小手自觉拉着他的衣袖,徐文宣有些受不住,喉结滚动,吞了一口口水,瓮声瓮气的说,“松手,我写。”
徐文宣写完,筷子插在盆里就想起身离开,岂料被花颜拽住腰间处的衣裳,他蹭了一下被拉回去,愠怒道:“你又要干什么?”
花颜装傻充愣,松开他的衣裳,还在褶皱处拍了拍,“呵呵,不好意思,抓错地方了。”
“哼。”强词夺理。
“生气了?别这样嘛,人家又不是故意的,你一个大男人又不吃亏,我明白你不想让别人误会。
可周围那么多双眼睛看着,我们也做不了别的事,我跟你学认字,正经的,而且我们一起坐了好一会儿,此时才躲开已经晚了,除非你心虚。”
花颜漫不经心的说,末了,冲侧身盯着她的徐文宣笑了笑。
“我心虚?”
“没有,你绝对没有。”花颜摆摆手,“是我嘴笨说错话,别纠结了,我想请问先生从这盆中能看出什么?”
徐文宣垂眸看了眼木盆,他的名字写在上面,花颜的名字在下边,中间空出一个字个位置,整好与他的名字对齐。
“你我的名字写得不错。”
花颜自来熟的拐了下他,挑着眉问:“你只看到这些?”
“莫非还有别的?”徐文宣说话间凝神着木盆,除了名字并无其他,王虎说花颜喜欢捉弄人,只怕又在调皮。
“当然啦,你且仔细看看,里边是否有郎才女貌几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