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先生嘴里的溢美之词说得溜,反复赏析之后拍拍花颜的膝盖,“诚然诗是好诗,可暮气甚重,不像是你这般年纪的小姑娘该有之意境。”
“诚如孟先生所言,并非晚辈之感悟,只因晚辈曾听闻先生的过往,为了打动您,想象着写了出来,还望先生莫怪则个。”
罪过,罪过,请杜大诗圣莫怪。
孟先生顿了顿,“无碍,老朽不难过,反而很开心。”又捋着他的胡须感慨,“光凭听和想象就能悟出如此佳作,委实难得,无怪乎文宣夸你天资聪颖,可惜不是男儿身。”
“孟先生谬赞,凑巧而已。”花颜心虚的摸着发烫的脸,“文宣竟跟你提起我?”
“那孩子没明说是你,但老朽猜得出来,我这书院开办了二十来年,只有你这丫头如此大胆,知晓我是山长之后也没扭捏,跟他口中的刁钻丫头吻合。”
孟先生说话间,手指在地上轻轻摸那些字,若是写在纸上,他定然拿着爱不释手,无声胜有声的表达出喜爱之情。
一老一小蹲在书院门口特别显眼,主要是因为孟先生的缘故,引得里里外外的人围观。
蒙童些不懂,只听旁人说好,他们就觉得好,书院铃声一响,他们纷纷离去,有懂诗之人少不得惊叹、评说一番。
花颜并不想出风头,她只是拿块敲门砖而已,含蓄的向孟先生表达了她的想法,老者会意,特地绕开写诗的地方,领着花颜进门。
“丫头以后再来便不必着男装,我稍后给他们打声招呼。”
花颜美滋滋的应声,俏皮的问他:“孟先生的规矩不要了?”
“咳咳。”孟先生轻咳两声,慈爱的眼神扫向花颜,禁不住吐槽她,“小丫头休要得了便宜还卖乖,你,特例特办,倘若你不想来见情郎就算了。”
花颜立即讨好的道:“多谢孟先生,我以后经常来看你。”
孟先生点点她,“口是心非,看我这老头子还是文宣?”
“嘿嘿,我都看,先拜访您,然后找他,我觉得文宣羞答答的,没想到他竟然跟您提起我,除了夸我聪颖,嫌我刁钻外,可还说别的了?”
“老夫乃是文宣启蒙先生,虽只教了他五年,但他视我如师如父,心里有事都会跟我说,比如什么郎才女貌,强扭的瓜能解渴那档子事,我都有耳闻。”
花颜娇躯一震,文宣还真的什么都往外说,弄得她好尴尬呀,挠着后脑勺难为情的解释起来。
“我平常很矜持来着,只在他面前才那样,先生别嫌我不懂规矩。”孟先生在文宣心中的位置举足轻重,他的态度非常关键。
“哼,若是早二三十年,我自是不喜你这做派,临老了才活明白,太过拘泥并非好事,你年纪轻轻比我活得通透,潇洒恣意,随性而为也算不得错。
但世间少有人能理解,你应当收敛些,否则会吃大亏,你呀,无须担心我会横加阻拦,我倒认为你这性子适合他,那小子对你也并非无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