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上,被罚了的黄药师好不容易拿出了丁当满意的结果,这才得到姑娘的一个笑脸,而小若华,此时正苦哈哈的坐在书桌前抄写《逍遥游》呢。
按照丁当的话,就是身为逍遥派弟子,怎么能够连一篇《逍遥游》都背不出来呢?如果背不出来的话,那就用抄写代替吧,写个百八十遍的,怎么都能记下来了吧?
吃过晚饭,丁当哄着若华回了自己房间睡觉,然后和黄药师相视一眼,不约而同的朝着同一个方向飞去。
停下脚步,两人正好停在知府后衙的房顶上。丁当冲着黄药师挑挑眉,一脸的不怀好意。
“黄哥哥,你说,这知府如今在什么地方呢?”
“你不是已经猜到了吗?”黄药师好笑的看着如今已经极少看到的玩心大起的丁当,“怎么?又想做点什么了?”
“黄哥哥你这话可就不对了,”丁当一本正经的纠正道,“我这是替百姓检验一下这个父母官到底合格不合格!如果他是个昏官的话,那我正好可以代替百姓们解决掉他,也省得到时候为祸一方。”
“是是是,咱们林大掌门说什么就是什么。那如今我们往哪个方向去啊,我的林大掌门?”
黄药师的称呼让早已经练就铜皮铁骨的丁当难得的红了脸,装作观察的扭过头去,一点都没看到黄药师脸上势在必得的笑容。
转了转头,丁当指了一个方向。
“这个时辰还灯火通明的,估计那个知府就在那里,我们过去看看吧。”
几个起落,两人落在房顶上,屋内一点都没有注意到。丁当蹲下身,小心的掀开一片瓦,就看到屋中,一个打扮艳丽的少妇正坐在凳子上哭哭啼啼,面前一个面留微须的男子正一脸讨好的附小坐低,哄着她让她少哭一会儿。
“老爷这话说的倒是轻巧,奴家虽然嫁与老爷为妾,自知身份低微,但是好歹也是清白人家。奴家弟弟是家中唯一男丁,如今竟然落得如此下场……若是老爷都无法替奴家做主,那让我……”
男子,也就是知府,一脸为难的看着自己疼爱不已的小妾,也是束手无策。如果是旁人,无关紧要的打发了也就打发了,可是这是自己妾室的兄弟啊,这可不是别人,而且这一家人虽然不是什么有用之才,却也时常奉承孝敬自己。
可是为难他的不是别人,可是逍遥派的人啊。他在这任上可是听说过,这逍遥派前几年突然出现在大江南北,无论士农工商兵,都有逍遥派的人,甚至京中高官里,也有一两个逍遥派的弟子。今天出手的更是逍遥派的掌门,如果得罪了她,那自己的帽子……
少妇哭了一会儿,也没见知府说什么,原本三分的真哭一下子变成了七分,听得知府头疼不已。
“本官已经说过了,你弟弟得罪了不能得罪的人,落得如此下场是他就有自取。别说本官没这个本事救他,就是有,也得掂量掂量他和本官的乌纱帽,哪一个才是更重要的!”
一听这话,少妇的哭声骤然而止。在府里这些年,她一直是知府的心头宝,就算是夫人,也对自己客客气气的,时间长了,她也觉得自己才是这府里的女主人。
可是一听知府这话,她就知道,自己的弟弟肯定不会让他冒着丢帽子的风险去维护的,一时间又悲又怒,也顾不上哭了,伸手就要打人。
知府虽然糊涂,还有些宠妾灭妻,可是好歹也是一任父母官,哪能让一个小妾真的在自己头上动土?赶紧招呼人进来,把哭喊着要动手的少妇拉住。
“你这泼妇!本官告诉你,你这个弟弟,平时仗着你是本官的侍妾,鱼肉乡里,本官一直不予计较。如今你们姐弟变本加厉,也就别怪本官翻脸无情!来人,把这泼妇绑了,扔进柴房,明日带着她随本官前去请罪!”
下人们是知道这个‘二夫人’平时是多么受宠的,可是如今见自家老爷如此,一个个都不敢吭声,只能依着他的意思,把少妇五花大绑,扔进了后院柴房,还十分善解人意的堵住了她的嘴,锁了拆房的门,这才心情颇好的各自回房睡觉。
绑了小妾,知府依旧气不过,在房间内来回踱步,想着明天应该怎么办,最后连夜让人打开自己的私库,挑选了不少珍贵礼品,这才心怀忐忑的躺下睡去。
看完这场闹剧,丁当有些兴味的冲着黄药师挑挑眉。
“一个区区四品官,私库里竟然有这么多宝贝,我想就算是皇帝老儿的国库,如今也没有多少这样的珍品了吧?”
“哼,又是一个尸位素餐的家伙,让我去了结了他!”
黄药师虽然一声蔑视伦常,但是对忠臣良将向来敬佩,而贪官污吏,每一个进了他的眼的,都没有好下场。
不过丁当还有另一番打算,便制止了黄药师的动作。
“黄哥哥先别着急,我还留着他有用处。等过一段时间他削职之后,黄哥哥你再随意处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