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三丰也听到了丁当的话。武当在江湖中一直是正直的代表,对蒙古人也是深恶痛绝,遇见蒙古人肯定是能动便动。不过跟那些什么都不管不顾的江湖人不同,武当众人一般都会把痕迹处理的干干净净。
听到丁当的话,张三丰眼中闪过一丝赞同。曾经经历过苦难的他对蒙古人的仇恨比所有人都要深,可是要是让他为了杀鞑子而牵连无辜百姓,他张君宝是绝对不能同意的!他和常遇春虽然身怀武功,但是这船上还有不会武功的父女三人和受伤体弱的无忌,他更不能冒这个险!
不过不管怎么样,船都有惊无险的来到了江中央。蒙古人的骑兵也出现在几人的视线当中。可能是没看清楚船上有什么人,那几个蒙古人也只是挥舞着弯刀吆喝了几句之后,看船一点动静都没有,也就骑马离开了,不知道要去什么地方继续作威作福。
看着蒙古人的身影离开视线好一会儿,丁当他们才算是松了一口气,这一遭应该就算是过去了,希望不会再出现什么变故,而且常遇春和张三丰他们都说要多行一段距离,给了更多的银钱,周老爹也答应带他们,因此丁当和芷若一合计,决定不再去岸上,而是跟着周老爹一起。
周老爹的船不大,但是多带两个孩子也没什么问题,不过就是要委屈两个女儿待在甲板上,毕竟他们不是江湖中人,还是要讲究一下男女七岁不同席的规矩的。
丁当这几天为了尽早恢复身体,每天都会拉着芷若到处走走,或者在船上收拾收拾周家以前的东西。没事的时候也会听听周围人的八卦,其中一条消息让她多少有些在意,如今正好看到张三丰,说不得要捅给他知道。
“老道长,您是在哪家道观啊?像您这样的老道长,是不是有很多徒弟啊?就像镇上道观里的玉清道长一样?他就收了很多徒弟,基本上都是他出门的时候捡回来的孤儿呢!”
“哈哈哈……”张三丰好笑的看着一脸天真的坐在甲板上的丁当,捋了捋长至胸口的白胡子,“老道我有七个徒弟,这些年徒弟又收了不少徒弟,也算得上是儿孙满堂了啊!”
“老道长也收了七个徒弟啊?”丁当一脸天真的看着张三丰,状似无意的把自家姐姐也牵扯进来,“姐姐,你还记得咱们之前在镇上玩的时候听到的故事吗?武当山上的老神仙也有七个徒弟呢,你说老道长是不是就是神仙呢?”
“老神仙……”丁当一提到武当山,芷若也想起了之前跟妹妹两人出门玩的时候无意间听到人们说的故事,秀气的眉头皱了皱,“那咱们之前听到的……”
丁当点了点头,眉头同样皱了一皱,有些为难的看着张三丰,好像不知道接下来的话该不该说一样。
张三丰一见两个小姑娘这样,就知道她们有话不好意思说,但是应该跟武当有关系,心中不免有些好笑。不过两个几岁的娃娃,竟然还会这么愁苦,还是为了一个素未谋面的人,想来心思也不是什么坏的。
“小姑娘,老道我就是武当派的老道士,不过我可不是什么老神仙,就是一个活的比较久的老头子罢了。”
听到张三丰这么说,丁当像是下了什么决心,看了芷若一眼,深吸一口气,闭了闭眼,再睁开眼,表情变得十分严肃。
“老道长,您最近有没有听说这样一个故事?前几天我和姐姐出去玩的时候不小心听到的,就是您六弟子的未婚妻,那个姓纪的姑娘,前两年抱着一个小女娃娃,据说是她的女儿,跟她长得可像了。可是未婚妻的意思不是她还没有嫁给您六弟子吗?那她为什么还会有一个跟她那么像的女儿呢?”
“对啊!”芷若接上丁当的话,“说这个话的人听说就是当初帮着那个纪姑娘租房子的人,听说那个小姑娘的名字叫不悔,为什么要给女儿取这样一个名字呢?一点都不好听。”
张三丰一听到这个话,第一反应就是不信。而且这江湖上的事情,普通百姓哪敢随便谈论啊?难不成是什么人想要挑拨武当和峨眉的关系吗?
“小娃娃,你们是从谁那听到这件事的?”
“老道长,这个不全是我们从那个人的口中知道的,我们只知道那个人帮忙租的房子是金鞭纪家的女儿要的,之前我们在街边听先生说书的时候,就听说武当派老神仙的六弟子跟金鞭纪家的姑娘订了亲,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同一个人。”
说完,丁当有些为难的皱了皱眉头,跟芷若对视了一眼。
“老道长,我们也不知道这个消息是真的是假的,但是不管怎么说,如果真的是金鞭纪家的女儿做出这种事,那他们的品行真的不好说,村西头私塾的姜先生说过,女孩子要自重自爱,不能做出有损自己的事情,像这种事情是不对的。”
听丁当这么说,张三丰的疑惑打消了一些,随之而来的是滔天愤怒。当初给殷梨亭定下这门婚约,还是因为金鞭纪家和峨眉的一力促成,可是自从他们两人定亲到现在,武当已经不止一次的催促婚事了,可是灭绝总是用各种理由拒绝。其实张三丰知道,峨眉如今唯一有能力继承掌门之位的,便只有纪晓芙。可是峨眉掌门继位的条件便是要出家,终生不能还俗。灭绝当初全力促成峨眉武当的姻亲,如今却用各种理由推脱,纪晓芙甚至还做出这种事情,这让他如何能忍?!
“小娃娃,谢谢你们告诉我这件事情,老道我会让弟子们去调查一下的。你们说的姜先生告诉你们的是正确的,不管是什么样的女孩子,都要自尊自爱,不管你们长到多大,都要记得,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