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当的这话让掌门原本坚定的内心多少有些动摇。只是多年来听从自家小姐林朝英吩咐的习惯让她没有办法违逆林朝英当初留下的吩咐。

可是徒弟的这番话, 让她再次想到当年和秀英两人跟随林朝英行走江湖的事情。那时候的小姐, 是多么的意气风发啊！

若不是钟情之人不是良配，害了小姐一生, 她又怎么会一直待在这暗无天日的古墓, 最终郁郁寡欢，心伤而死？

掌门恨王重阳，恨全真教，可是不可否认的是, 全真教曾经是汉人民间反抗金国的中坚力量。若非如此，她早就屠尽全真, 为小姐报仇出气了！

如今丁当这个想法一出, 掌门仿佛看到了古墓派未来的光明。只是这个门规不能这么简单的就破掉，还需要找个办法。

“你的意思为师知道了。只是这个门规是你祖师婆婆留下的, 无论如何为师都不会违背祖师婆婆的吩咐, 你以后就不要再说了。”

“……是。”丁当沉默了一会儿点头称是，“师父，弟子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

“师父曾说，我们古墓派的武功讲究十二多、十二少，要尽可能摒弃情绪起伏，方可大成。弟子曾在梦中询问过白发婆婆, 婆婆说生而为人, 七情六欲乃是本能, 若是强行摒弃, 对人百害而无一利, 这样的武功即便大成，日后一旦有情绪起伏，便会反噬……”

“你说什么？！”

掌门原本平静的情绪瞬间被点燃，双眼怒气冲冲的瞪向丁当，双手也忍不住颤抖起来。

丁当从来没有见过自家师傅如此情绪外露，心中多少有些不安，只是为了尽快改良玉·女·心·经，不得不用这种办法快刀斩乱麻。

“师父！”

还没等掌门多说什么，便一口鲜血喷了出来，身体一晃就要倒在地上，丁当赶紧伸手去扶。

只是丁当如今也只不过是一个小姑娘，哪扶得动一个成年人呢？最终两师徒双双倒在了地上。索性有丁当在下面当肉垫子，掌门并没有受伤。

“师父……师父您没事吧？！”

“……咳咳……咳……”掌门靠在丁当的身子上，虚弱的摇了摇头，“……为师无事……只是看来那白发婆婆说的是真的……”

“师父……怎么办……我不该说出来的……”

掌门缓了一段时间，才慢慢撑着身体离开丁当的怀里，伸手把哭得稀里哗啦的丁当拉过来。

“不怪你，师父反而要谢谢你……若不是你提醒，为师也不会发现，原来小姐便是这样……”

掌门喘了口气，有些悲哀又带着一丝庆幸的看着丁当。

“无忧，你是个好孩子，为师有你这样的徒弟，是为师的幸事。你的想法很好，但是当年为师曾经答应过你祖师婆婆，不会违背她留下的任何一句话，因此这门规，为师无法更改。”

“孩子，努力变得强大吧，等到你足够强大，强大到为师能够放心把这古墓派交到你手里的时候，就是我古墓派弟子重振江湖的日子。”

掌门如此说，丁当就知道短期内，她是没有办法离开古墓了。可是有她这样一番话，丁当也明白，她其实也不希望林朝英的一世英名毁在王重阳那个家伙身上，而自己师姐妹三人，便是其重要的突破口。

“是，师父，弟子明白。只是如今，是否还是让姐姐暂停修炼内功？万一因为内功影响……还有小师妹，虽然还是个襁褓婴儿，也应该从小教育，免得将来变得无悲无喜，不似活人。”

掌门闻言点点头，只说知道了，便让丁当出去，唤孙婆婆进来。

丁当一出石室的门，就看见莫愁和孙婆婆正焦急地等在那里，孙婆婆的怀里还抱着安安静静的小龙女。

“无忧，没事吧？”

“无忧，怎么样？”

看到一大一小两人脸上如出一辙的担忧，丁当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