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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 章(第1 / 2页)

这回是君晏主动要见君岳。君岳并不常年在南山阁,平日处理公务,多在书房。君晏便去了书房寻人,陶桃惴惴不安地跟着,君岳对两个儿子一向偏心,两父子每次相处都不愉快,这次见面君晏不记仇才怪。

可她也不能不让君晏去见君岳,虽然君岳对君晏不好,但他毕竟是君晏的生父。去了正一宗修习后,君晏很有可能不轻易回来了,走之前与君岳道别也实属正常。

只能盼着君岳稍微有点良心,表面功夫做足就好。

君晏穿过红漆回廊,停在书房外,书房房门紧闭,两个家仆左右立侍门外。君晏表明来意,家仆推门进去通传。

陶桃以游客心情看着周围的环境,书中说过,君家的建筑向来是古色古香中带着威严,眼前书房的红漆门上正雕刻着龙生九子图。夜间凉风习习,卷起君晏垂落的发丝。

他们并没有等太久,君岳在得知名单后的第一时间就与君元清说过话了,此时独自办公,家仆很快便请君晏进去。

书房内同样是大气的陈设,案上摆着的册子记录了君家近日诸项事宜,君岳正坐在案几之后,翻阅着册子。

君岳见君晏来了,放下册子,手按着眉心,疲劳之色难得地浮现在这位大家之主脸上,他见君晏进来后并不说话,只静静地立于堂下,叹口气问道:“何事?”

“我明日启程去正一宗。”

“我见过正一宗的名单了,恭喜。我已嘱咐人为你将些必备用品一同打包了。”

父子俩又陷入长久的沉默。君岳看着这位自己从未管教过的儿子,即使没有自己的教导,他竟然也得此佳绩,属实不错。他在得知正一宗选拔结果后便想过君晏会来找自己。

君岳知道,自己的作为并不算是好父亲,若君晏大吵大闹抑或是出言讽刺,他都能接受。但他此时的表现,过于乖巧了些,仿佛一孝顺的儿子,但知子莫若父,即使他与君晏交往不多,却也能看出他眼底幽深的心思。

“父亲可曾怀疑过我是否是您的孩子?”

君岳听他开口,注意力集中于他的身上,不料他竟然是问这个,君岳摇头:“不曾。”他第一眼就知道君晏一定是他的孩子,眉眼与他有□□分相像。

“那你可疑惑过为何我娘亲会生下我?”君晏毫不掩饰眸中寒光,直直对上君岳的视线。

君岳被这眼神看得很不舒服,假意低头饮茶,实则避开视线。他当初不过逢场作戏,如今他甚至忘记了君晏娘亲的样貌,只记得是烟花之地的女子。

君晏从怀中拿出一枚玉佩放在案几上,玉的成色极好,中间隐隐透露出一个“君”字。陶桃看了眼,这应该是君晏娘亲的遗物,原著君晏和林瑾瑶见面时,林瑾瑶帮他从别人手中夺回的那个。

君晏的声音轻轻的,仿佛说着与自己无关的事:“这是你当年留在娘亲那的,她说她看见这个就将你的身份猜了七八成,知道你来头不小,便没有吃药,只是没想到你再也没来过。”

君岳神色一凛,许是他在高位久了,没想到自己竟然会被人如此计算:“什么意思?”

君晏的话如淬了毒的利箭,箭箭往君岳心上插:“意思便是,娘亲不是真心待你,你不过是她想踩着向上爬的垫脚石,我也是她的工具。你没有对不起我们,也不必心存愧疚。”

“夜深露重,父亲保重身体。”说罢君晏便自行行礼告退,不管君岳的脸色。

君岳目送君晏离去,面如土色,他拿起玉佩忽而怒火中烧将其扔出去,静待片刻又觉出些不对劲。

夜凉如水,月色如洗。君晏打头走在九曲回廊中,廊下灯色昏黄,洒在君晏身上,为其平添三分落寞。

陶桃盯着他的背影,胸中疑惑始终难以除去,君晏说的似乎有哪里不对劲。

“陶桃。”君晏轻声道,声音小得与气音无异。陶桃连忙飘上前,圆圆的鹿眸看着君晏。

君晏与陶桃对视半晌,脚步越来越慢,最终停住,他的喉结上下滑动,似经过重大的纠结。

“不是这样的,我的存在确实是个意外。但是娘亲十分喜欢他,所以才宁愿挨罚,也要生下我。”君晏身上常年的冰霜破了个口子,浑身的情绪从破口处倾泻而出:“娘亲对他一见钟情,明知他是薄情郎,也不曾改变心意。我小时候,娘亲常说,我的父亲是个英雄,是个好人,他不来看我们也很正常。”

“娘亲不想打扰他的生活,所以从来没想过要来找他。她想一个人将我抚养成人。”

“那玉佩娘亲一直珍藏着,我们的生活再苦,娘亲也没有想过将它卖了换钱。”

“但是娘亲死了,她只能让我来找君家。”

“她临死前说,如果君岳半点不喜欢她,就要我像刚刚那样骗他。”

君晏的声音散在风中,他人也如同要转瞬消失一般。这段剧情原著没有描写,但陶桃半点没有八卦或好奇的心理,因着二人联结,她切身体会到了君晏心中的哀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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