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红梅印,落在清贵男人耳下,肤白莓红,反添了他的禁.欲气息。
珠帘外细雨已停歇,灯红酒绿,彩灯绵延数里而不绝。
“再来一次。”
“搞快点。”
“来点更刺激,更厉害的。”
这是大乐场相扑台下围观之人,对台上相扑士的叫好声。
说者本无意,可落在暗香涌动的雅座内,却变了味道。
傅长烨借着楼下人的话,问向愉景,“你……还要来吗?”
他意态慵懒,问出的话便也带了轻浮气息。
愉景与他对视上,心道养父苏舜尧虽不地道,但有一件事情说得极是,太子傅长烨是个狠人,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他看似在说笑,眸光也温和,可周身的散发出来的寒意,却是拒人于千里之外。
“公子,这种事情,不宜贪多……多了伤身。”
为防逆鳞,愉景见好就收,笑盈盈想要退出,可甫一起身,却被人抓住手腕捉回。
手中酒水洒了一地,她随后也落在了他身上。
“爷……”
这一切来得过快,愉景大惊失色,电光火石间她想,他该不是在这里就想要了她吧?
纵是做了万千心理准备,但当真卧于他怀时,她终是止不住心生怅惘,轻眨眼睫,湿了眼眶。
“爷……不要在这里……人多……不便……”
女子双靥飞红,因为紧张,更以双手拽住了他衣襟,这不期然的举动,恰到好处将她的慌乱暴露。
傅长烨收手,“你想多了……”
他边说,边勾过一侧落在地面的她的外衫,故作怜惜道:“可惜了,全被你的酒打湿了,你穿什么出去呢?”
经他这么一提,愉景才想起来她现在只着一袭抹.胸长裙。
外面皆是来来往往的男客,若她就这样出去,定会被那些喜欢眠花宿柳的登徒子,视为烟柳巷的女子,而后轻薄于她。
“无妨。”愉景向他伸手,想要接过她外衫,纵是被冻着,也不能让外人瞧见她的身子。
柔软玉臂,白嫩如霜,傅长烨目光上移,落在了臂弯尽头。
他略松眉,脱下身上外袍,展开扬起,披到了愉景身上。
愉景怎么都没想到,他竟会脱下他自己的衣衫给她穿,她呆立在原地,很不敢置信。
“总不至于,还要我服侍你穿衣吧?”傅长烨径自斟了一杯酒。
“不……不用。”愉景回神,连忙低头系带,抬眸瞥见他灼热的眸光,又转过身去,重整衣衫。
楼下大乐场起了歌,“桃源深处有情郎……”
傅长烨以手沾酒,就着闲情,写下了“温香软玉”四字,刚才目光所及的玉臂深处,就藏着它。
男人衣衫穿在身上,松松垮垮的,愉景费了好半天功夫,才将衣服穿好,转身回谢他,却见他目光飘向了楼下,全然没理她。
这样深沉的他,与方才轻浮模样很是不同,又恢复了王者气息。
愉景想了想,想要取回自己那件红色外衫,毕竟女子衣物,落在一个陌生男子身边,终究不好。
“放下。”
男人后背好似长了眼睛般,窥破她的举动,肃声说道。
愉景无奈,只能悄然退去。
“小景。”
男子低音又在身后响起,不是叫她苏愉景,也不是愉景,而是“小景”……
天香夜色,撩人心弦。
愉景微怔,低回一声,“爷……”
“天色黑,路上注意安全……”
他的声音没有一丝起伏,愉景辨不出他在想什么,他这突然而至的关怀,如同他带着沉水香的衣袍一般,让她忪怔。
她目的不纯,那么他呢?
“多谢爷……”愉景弯身,向他行礼,而后退下。
不多时,傅长烨随从褰帘而进,毕恭毕敬对傅长烨道,“爷,查出来了,是苏舜尧家的三姑娘……”
“好。”傅长烨点头,随即又对随从道:“帮我买盒玉兰花粉来。”
“胭脂水粉?”随从以为听错。
傅长烨抚摸着耳边红莓,默默点头,他总不能带着这个去见学士们。
繁华乡,喜乐场,欢声依旧。
矾楼下愉景登上马车离去。
矾楼上,段青与好友包千辰被傅长烨邀进了雅座,亲自煮水点茶。
寒门学士,哪里受过这样的礼遇,恨不得将所学所见尽数说出。
傅长烨静听着,时不时点头随应。
“好孩子。”
愉景甫进马车,养父苏舜尧便关切地围了上来,看到她身上的男人衣衫,瞬间眉开眼笑,想要来拉愉景的手。
愉景装作劳累,避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