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愉景想,合上的,一定还有自己的心。
“愉景,你别睡,与我说话。”是傅长烨的声音。
奇怪了,他还会为她着急?
不会,这一定是幻听。
有些事,是可以谋划的,比如朝政,比如山河。
而有些事情,却真的是始料未及。
比如说,她的出现。
傅长烨从未想过,他精心设的局,会令自己深陷险境,而且还是因为一个心不在他身上的女人,并且他也不爱她。
可是,他就鬼使神差,为了护她,两个人一齐跌到了一个不知道哪里的鬼地方,偏偏天还下雨了。
傅长烨一壁烤火,一壁想到,身后女子的衣衫已经被火烤得半干,隐隐散着女儿香。
另一边,躺着的女子,似乎正经历这一场噩梦,身子缩成一团。
傅长烨上前一步,探手抚摸上她额头。
“愉景要进宫,她不进宫,谁帮我们打探傅长烨的消息?”
“感情?什么感情?人情债,身子偿。愉景受了我们的养育之恩,她就得还我们的恩情。”
“愉景,你记着,你吃的是我苏府的饭,要不是苏府,你怎么会有如今。”
“姑娘,好好活下去,快乐地活下去。”
“你,出卖我。”
无数的话语袭来,养父,苏向情,花成子,傅长烨,轮番出现在梦境里。
背叛,感动,逼问,一声声揪着愉景的心。
愉景心慌意乱,从睡梦中惊坐而起,却一头撞进了傅长烨的怀中。
男人胸膛结实,阳刚,还有淡淡的沉水香。
愉景将在眼中打转的泪水憋回,迷茫视线慢慢回归,一点点落在他额前。
有些事,就算不喜欢,也要勉强去做。
她抚上他额头,柔声问道:“爷,你也受伤了?疼吗?”
“做噩梦了?”傅长烨语调淡淡,掰开她的手,与她隔开距离,重新退回到篝火旁。
他眼底的冷淡,愉景看出来了。
她咬唇,极力将心头失落压下,也慢慢地留意到自己与他所处之地。周遭全是石壁,身前是燃起的篝火,身上衣服,很不合身,竟是他的里衣。
清冷男人,只着外衣,似玉般温和,似石般僵硬。
他帮她换了衣服,从里到外,还帮她包扎了伤口,甚至给她清理过伤口,她脸上手上干净得很。
愉景悬着的心,慢慢回落,思绪也渐渐冷静。
他对她有误会,有防备,但他既然能这样细致地照顾她,那他和她的关系,便还没有糟糕到极点,还有挽回的余地。
只要她足够的主动,足够放下面子,一切皆可以再来。
愉景想了想,做出娇柔状,回道:“我梦到爷在教训我,爷打了我,骂了我,还要杀我。”
女人娇滴滴,说话时所有目光都在他身上打转,傅长烨在心底冷哼一声。
力气恢复,愉景觉着好多了,但神智回归的同时,她也意识到,黑夜、山洞、孤.男、寡.女,这是个与他修复关系的最佳机会。
她缓缓起身,再次凑近傅长烨,伸手去褪他外衣,柔声对他说道:“今儿爷又救了我一命,让我瞧瞧,爷是不是也受伤了。”
傅长烨挑眉,递过一个果子给她,并以此挡住她的手,“你饿了,吃点东西。”
“小景不饿,小景放心不下爷。”
他在拒绝她,愉景明白。
但越是如此,越不能气馁。愉景将果子放下,再次伏到他肩上,借着幽幽火光,拉开了他衣上束带。
宽敞衣袍,瞬间从中分开,傅长烨漫目看她,火光在他眼中跳跃,允许她放肆。
愉景小心窥探着他神色,见他不阻拦,便更加得寸进尺。
他默许,她便燎原。
十指从他衣上点过,最终他的前胸后背,彻底地展现在了她眼前。
后背伤痕累累,不难想象,他今日所受之痛,远胜于她。
“看到了?满意了?”傅长烨问道。
“爷,你帮我吸毒,我也帮你疗伤。”愉景不待他回答,坐到他膝边。
“爷,我就是您的良药。”愉景附在他耳边,细声说道。
傅长烨喉结滚了滚,缓缓抬手,拥住了身前人。
愉景回抱他,细吹他耳垂,她一声惊呼,长发垂于地面,是他化被动为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