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严肃吧, 大家肯定是会非常严肃的,毕竟这件事情不管怎么说都必须要严肃的对待。
安宴说自己已经解开了杨-米尔斯方程,现在写在黑板上的公式越来越多, 大家都表情也越来越慎重。
没错, 安宴现在已经在开手机解答杨-米尔斯方程的核心问题, 大家都开始手忙脚乱的记录着黑板上的公式。至于为什么安宴在这个时候想要公开杨-米尔斯方程, 而不是整理好之后在期刊上投稿, 原因很简单。
因为国际数学家大会做学术报告的时候, 是有会议记录的。只要有会议记录,他就不怕有人剽窃甚至是抄袭他的解答思路和具体的解答过程。
当然,想想也知道, 怎么可能有人会去抄袭他做杨-米尔斯方程的过程和结果,这不是在胡闹吗?国际数学家大会上,尤其是他这么一个备受瞩目的青年数学家,抄他的学术成果。可能这个抄袭的人脑子也是不太好使的。
“这一步……”有人轻声地说道, “看上去似乎有点儿不太对劲, 你们有没有算出来, 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没有人说话,只是直勾勾地看向黑板上的公式, 说实话。这已经触及到杨-米尔斯方程的核心部分, 在加上安宴简写了很多东西。看上去,应该怎么说呢,就好像是怎么做都不太对似的。不, 也不是说怎么做都不对, 而是这已经触及到了最本质的东西。而他们还不能够在最本质的东西上, 看出什么来。
后面的人已经看得越来越迷糊, 甚至连安宴写的什么都不知道, 倒是前面的那群数学家,蹙着眉头,一边看着安宴的公式,一边使劲儿地想着安宴这么做是否能够解开杨-米尔斯方程。
现在还没有人确定安宴究竟是否能够解开杨-米尔斯方程,但是依照安宴现在在黑板上写下的研究成果。很明显,那就是他已经在杨-米尔斯方程上做出了一些突破,甚至是一个震惊数学界的突破也说不定。
如果他真的解开了杨-米尔斯方程,那么不得不说,恐怕他是有史以来,最恐怖的数学家没有之一。
一年的时间,连续解开三道世界级别的数学难题,这简直让所有的数学家在他的面前暗淡无光。再加上他本身还不是一个学数学,而是学物理学的,有了这个加成,更是……
让人感到不可思议!
“现在还没有解开杨-米尔斯方程。”德利涅沉吟着说道,“但是他的那个定理不可不使用,这一步还不到使用定理的时候。”
德利涅教授身后的兰斯,打量着这个曾经被纽约实验室针对的年轻人。
那个时候,他虽然在学术界也是小有名气的人。但远远没有达到这么恐怖的地步,而现在,这个年轻人已经成为了参天大树,是纽约实验室的噩梦。
想想,之前还在针对他们的人,他就觉得有够好笑的。
针对这样的家伙,简直就是……以卵击石。
开什么玩笑,人家可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数学天才,一年的时间,疯狂的解开三个数学猜想的天才。而纽约实验室的那帮人,或许聪明,但远远没有达到天才的地步。
天才和聪明人之间的距离,看上去非常近。其实犹如天堑,无论如何都是跨不过去的。
安宴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继续在黑板上写着杨-米尔斯方程的解答步骤。
“他已经做到这一步了?”法尔廷斯喃喃自语的说着,安宴到达马普数学研究所的时候,他曾经询问过安宴究竟做到什么地步了。在杨-米尔斯方程上面,而当时的安宴回答他是在核心的部分,他还有很多东西没有弄懂,他根本就触及不到核心部分。
原本法尔廷斯以为安宴只是在杨-米尔斯猜想的一部分上做出了一些成果,仅此而已。
但是没有想到,他竟然已经做得这么深入。可以说,如果继续研究下去,必然是能够解开杨-米尔斯方程的。不管他现在有没有宣称自己解开杨-米尔斯方程,法尔廷斯相信如果有人解开杨-米尔斯方程的话,那么那个人必然会是安宴,不会是其他人。
天知道,这家伙实在是太可怕了。
原本以为这样恐怖的数学天才,不,简直就是数学之神。是不可能存在的,他使劲儿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他已经完全被安宴震撼了,黑板上的公式越来越多,黑板也显得有些不太够用,还好大会准备了不少的黑板。
将黑板递过来,安宴没有在意,继续写下去。
不一会儿,就写到了他之前没有能够明白的关键点。
安宴转过身来,看向所有人说道,“我在做到这一步的时候,想了很久。”
这是,这位还是没有想清楚这一步该怎么做吗?不过看着黑板上的问题,确实,如果这一步都能够做出来,那岂不是说明这位已经证明了杨-米尔斯存在性和质量缺口。想想,这位已经在这方面做出了非常大的贡献和突破,乃至于理论物理学上也有很大的贡献。
这样的天才,被称作当世顶级数学家,一点儿都不为过。如果他真的能够解开杨-米尔斯方程,说他是二十一世纪最伟大的数学家,好像也没有什么毛病。不管是按照他解开难题的速度还是以他解开难题的质量上来说,伟大的数学家这一称号,放在安宴的身上都是不折不扣的,没有一丁点儿的水分。
“大概半个多月,我都卡在了这一步上。”安宴淡定地说道,“想了许多的方法,我好像陷入了一个死循环之中。”
这么说起来,这位也是没有能够解开杨-米尔斯方程吧?
也不知道为什么,现场许多人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好像是心里什么东西放下来了似的。这是他们的本能反应,大概是因为安宴本身就已经足够耀眼了。在披上一层光环,那简直就是让人不能直视,如同神一般的存在。
谁想要在这个时候,出现一个如同神一般的家伙?
这不是疯了吗?现代数学,原本就已经比以前的数学进步了许多。而现代数学许多的理论来源都是以前的人,如果现在这位达到了神那种级别的高度。可以说,今后大家需要研究的东西,大概都是这位做出的贡献。
简直……让人不敢想象,那会有多么的酸爽。
开什么玩笑,现代数学分类已经足够细致了。安宴在随便插上一脚,还让不让其他的研究人员活下去了?
哪个研究数学的一流或者是顶级大牛不想要在数学史上留下一点儿名字。
这位安宴的成就已经是数学史上怎么也不可能绕过去的人了,没有必要做得这么绝,把以后的研究都建造在他的基础之上吧?
这是准备赶尽杀绝吗?更可怕的是,这位不仅仅是准备对数学一网打尽,连理论物理学都不想放过。
之前的那个理论,显然是准备在规范场论上应用的。
尽管绝大多数数学家对于研究物理学没有什么兴趣,但是他们只是没有兴趣,并非是对物理学一窍不通。要知道物理学需要用到的数学公式可不少,每一个数学家在物理学上多少都是有些了解的。
让他们做物理学的课题,尤其是理论物理学的课题,他们可能都会做得还不错。
就好像是安宴这个理论物理学家能够获得数学界的最高奖一样,在数学这一领域内,能够做到国际一流和顶级水平的数学家,通常情况下,物理学都不会太差。
你敢相信提出相对论的爱因斯坦数学奇差无比?怎么可能。
“不过,后来我想通了。”安宴笑了笑说道,“虽然是一小时学术报告会,很显然,时间是不够用的,我请求大会组委会尽量给我多一些的时间。虽然之前我只算到了这一步,但是我有信心能够解开杨-米尔斯方程。”
“什么?”
“他疯了吗?”
“他要在学术报告会的现场解开杨-米尔斯方程?”
“不会吧,这家伙究竟多狂妄啊。”
“天啊,简直不敢相信竟然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国际数学家大会组委会的成员就在现场,他没有说话。他本身就是一位数学家,想了想,“安教授您这个请求,我需要给其他的人商量一下。”
“谢谢您。”安宴微微一笑,鞠躬之后,站在原地,等待着这位组委会的成员说话。
他站起身来,走出了学术报告厅,拿着手机给大会主席拨打电话,并且报告了现在这个情况,“您看,现在安教授需要多一些的时间,现在1号学术报告厅恐怕是不可能动的。”
“安教授,他为什么需要一些多的时间?”大会主席有些弄不清楚,安,这位刚获得了菲尔茨奖的得主,为什么需要多一些的时间来做自己的学术报告,这显然是不符合大会制度的。
“他想要在学术报告厅解开杨-米尔斯方程。”
“什么?”大会主席吃惊地说道,“他想要在这里解开杨-米尔斯方程?”
“没错,就是在国际数学大会学术报告会上,解开杨-米尔斯方程。”
“你确定自己没有听错吗?”
“我确定我没有听错。”
“好。”大会主席沉吟着说道,“之后安排在1号学术报告厅地学术报告会都扭动到6号学术报告厅,我也很想要知道,这位究竟能否解开杨-米尔斯方程,我很期待。”
“我和您一样,也非常期待他是否能够解开。”
挂掉了电话,走进学术报告厅。现场还有些闹嚷,大概大家都被安宴给吓住了,他真的要解开杨-米尔斯方程吗?
这家伙一定是疯了吧!
就连坐在下面的一流数学家和顶级数学家一个个都在蹙着眉头,也不知道究竟在想些什么。
他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对着安宴说道,“安教授,您可以继续您的学术报告,已经允许您继续做学术报告会。之后一号厅的学术报告会,会移到6号学术报告厅,如果你们对于其他的学术报告有兴趣的话,可以去6号厅。”
“谢谢您。”安宴笑了笑。
组委会的成员罢了罢手,搞了这么大一个动作。
安宴要是没有能够解开杨-米尔斯方程,大概是会被嘲笑许久的。当然,谁都不能够否认,安宴在数学上已经是国际顶尖的水平,但是这么狂傲的人,还是不多见的。如果他能够解开杨-米尔斯方程,那么安宴的名字会在数学界广为流传。他现在已经是一位著名的学者了,但依旧还是有些人不太了解他。
大家或许会将他称之为伟大的数学家,但如果安宴没有能够解开杨-米尔斯方程,甚至是搞砸了。他的学术声誉或许会受到一定程度的影响,出门在外,肯定会被人嘲笑。
当然,谁都不敢胡乱的否定这位在数学上的地位。只是对比相同级别的数学家而言,安宴可能是最没有脸的那个。
这算是一次封神之战,如果他能够解开,那么皆大欢喜。安宴他将会成为最厉害的那位数学家,没有之一。至少现在是如此的,但如果他没有能够在学术报告会上解开。后果就很难预料了,况且,这位本身就是普林斯顿大学的教授。
要知道普林斯顿大学的那群学生可不是让人省心的家伙,说不定回到学校之后,他去上课还会被学生们起哄给哄下台都是有可能的。
非常有意思,不是吗?组委会的成员挑动眉头。
安宴转过身,“既然已经获得了允许,我现在就开始后面的步骤,前面省略的不必要步骤是因为大会时间的关系。现在没有了时间限制,并且后面的部分非常困难,我也不会在省略掉一些步骤。”
“接下来,我需要引入我之前说过的定理。”
“竟然是这样……”德利涅恍然大悟,他就知道,这个定理应该是用在杨-米尔斯方程上的。但是他又想到安宴是在做规范场论,说不定是要引用到规范场论上,顺便在学术报告会上提了这么一嘴。
他忽然间全都明白了过来,“原来如此……”
“果然!”法尔廷斯的眼神绽放出了一丝光芒,他就知道安宴肯定不会去做什么费力不讨好的事情的。
现在更是证明了这件事情。
他之前一开始提出的定理就是为了在最后这个时候应用上。
威腾教授眯着眼睛,似乎正在想着什么事情。
不一会儿,黑板上的公式又被写满,大家眼睛一眨不眨地看向安宴在黑板上写着的公式。生怕错过了一点儿之后,自己就跟不上安宴的节奏了。
的确,安宴的节奏是非常快的。
如果一不小心,甚至来不及思考这个问题,后面的所有问题已经跟不上安宴的节奏了。
大家的眼睛都看直了,安宴越算越顺畅。这也是安宴第一次做这件事情,后面的他完全没有在草稿纸上算过,但是他似乎也没有怎么思考就在草稿纸上不停地写着这些公式和计算看上去他并不像是一边思考一边计算的样子,倒好像是因为思考好了之后才开始似的。
大家都在好奇安宴究竟是之前就已经想好了到底该怎么做还是真的是在学术报告会上解开的。
当然这里还有很多人是看不懂安宴究竟是写了个什么东西的,但是他们并不认为自己看不懂就应该走。
至少能够通过表情来观察安宴是否真的解开了杨-米尔斯方程不是。
看了好一会儿,下面那群数学家似乎一直在不停地计算着安宴写的公式是否有错,但也没有人提出什么异议。只是看着大家都在不停地看着安宴的公式而言,上面那群学生开始悄悄地说道,“你们说,安宴真的能够解开吗?”
“说什么傻话,安宴可是国际顶级数学家之一。信口雌黄这种事情,不应该发生在他的身上吧?”
“你的意思是,他有可能真的解开杨-米尔斯方程吗?”
“谁知道呢。”学生摊开手说道,“我又不是他,我怎么可能知道他是否能够解开杨-米尔斯方程。”
“据我观察,安教授应该是真的做出了杨-米尔斯方程。”
“你为什么会觉得他是真的做出了杨-米尔斯方程?凭什么这么认为呢?”
“凭什么吗?”那人沉吟着说道,“应该凭他自信的眼神吧,你们没有发现这位大佬的眼神其实非常的自信吗?”
“有,有吗?”
“刚才让大会组委会给他一点儿时间的时候,他就是这么自信的啊。”
不仅是下面的学生在胡扯,而且坐在前排的数学家也是非常的震惊,“我早就应该想到,安宴的那个理论不应该这么简单。”
“我之前有猜想到,他可能是要代入杨-米尔斯方程,但是这么大半天的时间,都做到最困难的一个点,他都没有代入,我还以为他不会代入呢。没想到是在最后等着这个机会……”旁边的人哭笑不得的说道,“但是不得不说,这就是一个天才般的想法,至少我不可能有这样的想法。”
“没错,我实在是太惊讶了,他竟然真的能够计算到这种地步,即使他最后没有证明杨-米尔斯存在性和质量缺口,我想,也没有人会嘲笑他。”
“没错,这么厉害的数学大师,你觉得还有谁会嘲笑呢?”
“嗯?你说他是什么来着?”
“数学大师,难道不是吗?”那人耸了耸肩,“你觉得他现在不已经是数学大师了吗?他在数学上的造诣,被称之为数学大师不是应该的吗?”
“你或许说得没有错,但是他的年龄其实看上去被称之为大师,有点儿不太靠谱。”
“去他x的年龄,如果年龄可以被当做学术成果的话,我相信很多人都学术成果都只有年龄了,不是吗?”
“也对,数学本身就是一门天才的学科。只是我现在很震惊,数学上的天才果然比普通人更加可怕,甚至是普通人一辈子或许都完不成天才在年轻的时候,完成的一件事情。”
“感觉很遗憾对吧?”
“没错,很遗憾,至少我不认为我自己在三十岁之前有能够成为菲尔茨奖得主的资格。”
“这大概就是为什么,天才只有少数,普通人才是大多数的原因吧。”
大家正在不停地交谈着,但是安宴完全没有慢下来的意思。越来越快,黑板上的公式越来越多,多到甚至让人都来不及看黑板上的公式究竟是对是错。
不一会儿,安宴停了下来。背对着他们,开始思考着。
他已经顺畅的写了非常多的计算公式,直到这一步之前,他都是非常顺利的。至少在他看来,自己是非常顺利的。
只是为什么到了这一步之后,好像全都被大乱了似的,还是有些事情没有能够弄懂。
下面的人看着安宴的背影一动不动,先是等待着。他们认为安宴在思考,不应该去打扰。大家也没有说话,都静悄悄的。
但是等待的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安宴好像是一个雕塑似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这就让大家有些失掉耐心了,刚开始失掉耐心的还是一部分的学生。他们蹙着眉头,小声的议论着,“怎么安教授不继续写下去?”
“这是怎么回事儿?安教授写不下去了吧?要不,我们去其他的学术报告厅看看其他的学术报告会吧?在这里耗着也不是一个事情啊。”
“走吧。”
正说着,已经有一些学生悄悄地离开了学术报告会。
他们走到安宴对面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此时安宴的表情是有些难以形容的,微微蹙着眉头的安教授看上去非常的清秀可人,但是怎么有一种特别古怪的感觉呢。就好像是……不知道应该用什么样的词语来形容现在的安宴教授。
就觉得他现在的样子,在他们的印象中是没有出现过的。
有点儿狼狈!没错,就是狼狈。
时间又过了一会儿,下面那群参加国际数学家大会的数学家似乎也有些坐不住了。
“安宴是卡住了吗?怎么还没有开始下面的公式?”
“我看了一下上面公式,大概计算了一下,好像没有什么错误。当然只是大概的计算了一下,但是到了这一步之后,后面应该怎么计算,我也不太清楚。”
“这位怕是真的遇见难题了。”
“刚才这位还这么挥洒自如,这会儿,怎么一动不动了。不太像是他的风格啊……”
“说不定真的被最后的这几步给困住了也说不定。”
李波教授身边的那位数学教授看上去很是激动,他深吸一口气,压低声音说道,“安教授这是怎么了,这分明就是快要证明出来了,为什么就卡住了?不应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