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门铃响起来的时候,艾略特还感觉到奇怪,“谁会这个时候来?”
走去开门的罗德尼先生一脸不耐烦,“我们不会购买任何……”
廉价的小商品。
后半句话被罗德尼先生吞回了肚子里。
“怎么是你们?”
作为被审问的对象,罗德尼先生根本不知道两人的身份,只以为他们是弗格斯探长的同事,某个警督什么的。
艾略特从后面冒出头来,眼中闪过一抹戒备,“请问,两位有什么事吗?”
格蕾丝拿出一本杂志,将有蓝色玫瑰花的一页展示给艾略特,“您不会希望在门口谈的。”
“好吧,有什么话请进来说吧!”三番五次被人发现自己的秘密,即使是温和的艾略特也开始懊恼了。
几人就坐后,罗德尼先生破罐破摔地靠在扶手椅上,面色不善地嚷嚷:“你们到底想干嘛?我什么都不怕!大不了就是上绞刑架!”
艾略特在旁边猛拉他的衣袖,示意他不要冲动。
他的警示并没有起到作用,罗德尼先生把桌子拍得啪啪响,“不要再畏首畏尾了,艾略特!”
说完这句,罗德尼先生转过头,对着约瑟夫说道:“你这家伙是那群条子的头儿吧?我要揭发那个女人!她是安德森的情妇!”
“伯蒂!”艾略特的声音里带着焦急。
“得了吧!难道你真的要受那个女人的威胁,做她名义上的丈夫?”罗德尼先生瞪圆了眼睛,“我不会让你做她的丈夫,如果你执意要向她妥协,我会让你成为她的鳏夫!”
听着两个男人用这种恐怖的杀人威胁秀恩爱,可不是什么让人愉快的事。
格蕾丝轻咳了一声,“我想两位把这件事想象得太严重了,一个臭名昭著的杀人犯的指控,法院是不会相信的。”(1)
“但是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在很长一段时间,流言都会围绕着你们的生活。”约瑟夫在旁补充。
“我一点都不在意这些,不过你们真的不打算把我抓走?”罗德尼先生仍旧不信任面前的这两个疑似条子的家伙。
公爵大人连忙摆手,“别担心,我可不是苏格兰场的人,当然,我的的确确是一名治安官,不过伦敦的事可不归我管啊!”他眯了眯眼睛,“现在轮到你们拿出诚意了,你们刚才说的成为某个女人的丈夫是怎么回事?”
“由我来讲吧。”艾略特拍拍罗德尼先生的手背,对方堪称乖巧地坐到了壁炉旁,双手捧着一杯咖啡安静地待着,像一只被驯化的棕熊。
“这事说来话长……前段时间,也就是伯蒂被关进警局的时候,相信那天你们也在场,洛丽丝小姐被弗格斯探长请到了警局,假冒成安德森太太……”
当他礼貌地说到“洛丽丝小姐”的时候,壁炉边的“棕熊”先生十分不屑地哼了一声。
“但是当她用那本象牙笔记本的封面暗示伯蒂的时候,伯蒂立刻意识到那不是安德森太太。”
罗德尼先生插了句嘴,“安德森太太为人正直到了刻板的程度,安德森是绝对不会把这件事告诉她的。”他不高兴地耷拉着嘴角,“实际上,我也没有告诉安德森,但是这家伙实在是聪明得吓人,仅仅是来这里做了几次客,他就把我完全看穿了。”
约瑟夫示意被打断的艾略特继续讲。
“伯蒂立刻明白她就是安德森太太那个被送到姨妈家寄养的双胞胎妹妹,安德森先生的情妇。这件事还是安德森先生主动告诉我们的,因为他发现了我和伯蒂的关系时,伯蒂曾经凶狠地恐吓了他。”
艾略特尴尬地笑了两声,“安德森先生应该是为了证明自己不会把这事说出去,于是吐露了一些自己的秘密。洛丽丝小姐威胁伯蒂,只有可能是因为这件事。”
“那么您后来为什么又去了金雀花会所呢?”格蕾丝其实已经有了答案。
“是她写信威胁我,让我一定要在那天到金雀花会所一趟。”艾略特开始惴惴不安,“她只是让我在她的卧室里待了两个小时,期间她从后门出去了,至于她去了哪里,我也不知道。说实话,我为此担忧了好几天,生怕她用这两个小时做了什么害人的事。”
“她确实做了一些害人的事,一位太太差点被她吓得见了上帝。”约瑟夫和格蕾丝对视一眼,已经确认了盗走信件的人就是洛丽丝。
“可是结婚又是怎么一回事?”格蕾丝追问道。
“具体的我也不清楚,昨天上午的时候,她趁着伯蒂不在,到这里来找我,要求我礼拜天的时候和她去教堂举办婚礼。”
艾略特瞥了罗德尼先生一眼,没有发现对方有暴走的倾向后,庆幸地舒了一口气,“我能感觉到,她并不是想和我做夫妻。她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也不知道。”
“据我所知,交际花并不是自由之身,她要怎么和你结婚呢?”
“这也是我不理解的地方,不过她当时那副志在必得的样子,倒是让我相信她在礼拜日之前,绝对能获得自由。”
这让格蕾丝想起在银行时的那一幕。
要给这样一个高级交际花赎身,少说也要有几千镑,这笔钱来自于谁,已经不言而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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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当时的司法机关还相当不完备,有很多案子都是在十几分钟内草草了结,很多法官会对被告有主观上的不信任,陪审团也十分不专业,以至于很多案子里被告都没有为自己辩解的机会,导致当时有很多站在被告席上的人被错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