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被文鹤莲买走了?”宋婉君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回来回话的春红,“我不是说过会出三倍价买的吗?”
春红见着四周没人,关好门回来说道:“其实买画的是端王的妹妹才宁公主,那玉牌不是一般人能有的,那可是皇家独有的,玉牌一亮出来谁看不懂?那老板说他能跟文相家的公子争论那是因为多年的交情知道对方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可偏偏半路杀出一个才宁公主,说一不二,威胁着让他卖给文鹤莲,店老板现在都在哭到嘴边的鸭子都飞了,他能跟皇亲国戚讲道理吗?那怕是要掉脑袋的。”
“端王的妹妹……”宋婉君轻声念道,“官家身边人的事我们不好多说,此事以后都不许再提,明白了吗?”
河洛舟碑文,她看见后原本想当即买下来,可身边有贺兆珽,她不想当着人的面露财显得自己庸俗,甚至还有些炫耀的意味,所以才让春红过去先定下来,晚些来买。
春红低头:“是,二小姐。”撇开沉重的事,想到昨天小姐跟贺兆珽一起游相国寺的事,脯时回去的时候还意犹未尽,贺兆珽甚至还约了明日再来。
“宋姐姐明日还来吗?”贺兆珽头戴着新买的圆角幞头。
“你不是要参加博学宏词科考试吗?不读书吗?”
贺兆珽不好意思的笑笑:“我就贪玩这几日,日后定发奋努力。”
宋婉君笑笑:“明日不用刻意起那么早。”
“看来宋姐姐是同意了。”
“就算你不来邀我,我也会自个过来这边逛的。”
小姐明明是心里开心的无法言语,但就是端着不说,回来开心的能在后花园里头走上好几圈,嘴角的笑意怎么都压不下去。
“二小姐这是要准备见贺三郎了吧?”春红看着宋婉君描好的黛眉,嘴唇也擦了些口脂,仅仅是略施粉黛,也有绝代风华之色。
宋婉君动身:“莫要让人等的久了。”
宋婉君说让她晚些来,可贺兆珽就是睡不着,又起了大早,在家用饭,却见文相家那个不待见自己的小厮跑了进来,对着阿爹阿娘还有他就是一通告:“我们家少爷想见贺兆珽。”
贺士博一看这人忒的没礼貌,皱着眉轻训斥一句:“文家的下人都像你这样不知礼数的,打扰别人家用饭连个失礼失敬也不说吗?”
小厮把眼瞥向别处,索性不做搭理,反而是贺兆珽,连忙站起身说道:“我吃饱了,你将文兄请到会客厅吧,我给人泡茶。”
安明拔腿就跑,贺士博一肚子不满:“这还不是丞相过来呢,就是丞相过来也要有个礼数的,真是个没文化的糙汉。”
“行啦爹,别计较这些了,还能吵一架不成。”贺兆珽去厨房,“阿爹阿娘吃饭吧,文兄是来找我的,你们在场难免会不自在,招呼的事我来就行。”
文鹤莲得到答应,有些焦急的眉头展开:“安明快来帮我,将这块碑文拿进去,轻拿轻放,莫要损坏了。”
“少爷不必亲自做这粗活,我是下人,从小就吃苦耐劳习惯了,什么重活杂活也都做过,一个人也可以拿的动。”他虽是文鹤莲的伴读书童,但文鹤莲大部分时候不需要有人伺候在身边,偶尔他也会去厨房那儿找找事做,多领些月钱给家里做补贴。
文鹤莲却坚持要搬:“我是来向贺兄请罪和好的,架子不能抬的太高,不然她不好想。”
他们这一趟是瞒着文相出来的,文相一大早就被人叫出去,能让父亲这般积极的,好像是端王召见,说是有事商议,父亲半刻不敢耽误,立马上马车过去,一时半会回不来。
少爷偏要自己来,这样以表心意,可那人未必就会领他的情,安明看出贺兆珽对他们家少爷一点非分之想都没有,看少爷的眼神也没有爱慕可言,少爷却非要铤而走险,这般倾心。
厨房还有热水,贺兆珽很快上好茶冲泡,就见外头动静大了些,文鹤莲跟着安明一道气喘吁吁的搬着一块三尺高两尺宽的,用青色麻布包着的东西进来,她连忙放下手里的活去接着:“哎呀这是什么东西,文兄干嘛不叫我出来一起帮忙抬进来?”
文鹤莲擦干净额头上的汗,笑得既傻气又开心:“看贺兄还能这样跟我说话,我这心里也算放下心来,我以为贺兄以后都不会再搭理我了。”
“啊?”贺兆珽知道她说的是他爹寿宴那天自己送礼的那事,无所谓的摇摇头,“那算什么,我怎么可能会为一点小事跟文兄你闹的不愉快,文兄也是为我着想才那样做的,已经没事了。”
知道他是为了自己,可还是开心不起来,但文鹤莲是个脑子转不来弯的直脑筋,要说自己不愉快肯定又要说上半天,麻烦,索性提也不提那天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