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第四卷·诸神黄昏

第一百七十九章

火舞歌灵张大了嘴巴，她没有想到唐哲会说出这样一番话。

这个让自己沉迷男人，现在亲口说他喜欢自己。

是什么时候呢？是什么时候自己开始喜欢他呢？

火舞歌灵呆呆的站在那里，回想着和他相知相识的一切。

从争夺天罚之锤，到一同去见玄武圣君，再到遇见女武神，而后寻找噬魂剑...

是了，就是那个时候！

原本她一直把唐哲当做是璐达的哥哥来看待，可是直到那时，唐哲奋不顾身的燃烧自己，散尽一身功力，去阻止噬魂剑吞噬众人的生命。

虽然他最后失败了。

就是从那时开始，她脑海中挥之不去的，是那个毅然决然只身赴死的身影，是那个面容枯槁、却依旧带着黄金面具和大家谈笑风生的身影。

也是从那个时候，自己开始想要了解他，开始有意无意的接近他，开始...迷上了他。

他的声音还在继续，带着些许的茫然和愧疚，似乎一遇到感情这件事，他就从之前那个指点风云的唐子义、缙云王变成了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年。

“就像我之前和杨戬大哥他们说的一样，我所来自的世界，在古时候因为战争缺乏人口，一个男人可以拥有好几个女人。到了后世，变成了一夫一妻制，于是所有男人都幻想着回到从前，妻妾成群，莺燕环身，当然，我也一样。”

“可真正来到这个强者为尊的世界，我却懦弱的退缩了，我不是挥斥方遒的帝王，无法三妻四妾十二嫔妃。”

“世界上大多数男人都有一个通病，那就是多情。多情不是花心，当一个正常男人看到一个漂亮女人，会不由自主的多看几眼，然后回味一番；或是与一个女人一见钟情，却也仅此而已。因为他知道家中的白首之妻才是自己最长久的陪伴。他们的心中有一个底线，不会轻易去触碰，并且用这道线来约束自己。”

“而所谓的一夫多妻其实也是一样，除了正妻，大多数小妾都是日用品，是两个家族联姻的工具或是一时色心夺来的物件。”

“我以为我能和一个人走完一生，可是我错了。来到这里，我的命运就已经不在我的手中了，在所谓的大义面前，所有的个人恩怨爱恨情仇都是那么的微不足道，我被他们捆绑着，一开始我为自己能见到这么多传说中的人物感到幸运和满足，可是随着我逐渐融入这里，有了自己的爱人和兄弟，我却慢慢开始不想按照他们的意愿去行事。”

“就像你逃离他们的约束，自己去地狱势力一样。”

火舞歌灵一直静静地听着，听的很用心。

“对，就像那样。”

唐哲惨淡的笑了笑，晚风中他的身躯似乎有些单薄，却很稳，让人很安心。

“我不是孤单一人，我有很多朋友，有子龙这样为我不顾一切的兄弟，可我...”

“我还是太弱了，我不敢轻易去爱一个人，这一次地狱之行，如果没有轩辕剑，单靠我的力量其实无法斩杀地狱领主，到那时，我能不能保护我的妻子还是个未知数。”

“爱不是一时的冲动啊，爱是要长长久久，把所有的新鲜与心跳都在漫长的时间中碾碎，溶到血肉中，骨子里，见证着彼此从鲜衣怒马到苍颜白发。”

“我不算是一个好男人，无法做到专一，我一直告诉自己，与你对视那一眼只是刹那的情迷，更何况你还是璐达的姐姐。我告诉自己，只是太思念我的妻子了，所以后来你的一路陪伴，你有意无意的接近我都一直在逃避。”

“直到那天，在漫天的大火中，你抱着我哭成了泪人，那一刹那，我其实好想伸出手为你擦去眼泪，就那么枕在你的腿上，什么都不去做直到天荒地老。”

“可是我没有，我无法抛弃我的妻子。”

“一直到后来玛丽深陷困境时，我才知道，原来我谁都舍不得。”

“包括你。”

唐哲注视着火舞歌灵，呵然道：“或许是我太自私了吧。不过小舞，你放心，我尊重你的选择。如果你无法接受一个这样的我，我希望咱们...还可以做好朋友...”

说完唐哲慢慢转过了身，在感情这件事上，他就是一个菜鸟，他不会什么花言巧语，甚至不记得自己刚才都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