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艰难痛苦的时光,韩智娴都熬了过来,和小香梨一起看日升月落,拥有细水长流的生活,她也可以的,咬牙,忍一忍,她一定可以的!
她坚信,宋臻一定会抽丝剥茧,找到线索,最终救下她和徐瑛。
怀着这样的信念,她乖顺、服帖,暗暗的数着日子,努力的记住周围的环境。
很快,她吃好了饭。
吃完之后,她紧张地看着那条被男人坐着的绳索,但很显然,她的乖顺让男人很满意,他没有故意松掉绳索来恐吓她。
男人重新堵住了她的嘴,然后用手拉住绳索,将它绑在旁边一个竖起来的木柱子上,随后又去招呼徐瑛吃饭。
徐瑛的手和嘴巴获得了短暂的自由。
她浑浑噩噩的,精神状态已经出现了恍惚。
男人揪住她的头,将她弄醒了过来。
当看着脖子上架着刀子的季茜,她恢复了短暂的清醒,眼里流出了眼泪。
但她不敢再说话,因为她上次出声,试图安慰季茜,谁知道刚冒出一个音节,季茜的脖颈上就多了一条血线。
这个残忍的男人,不允许她们有任何的言语交流,甚至在吃饭的时候眼交流太多,他都会变着法儿的惩罚她们。
在这样压抑和紧张的气氛里,季茜还能保持最后一丝清醒,记住去数日期,徐瑛还没有完全疯掉,简直是个奇迹。
“啧啧,不愧是宋臻的女人和老妈,我很看好你们。”男人笑道,说话依旧故意压着嗓门,不是原音。
终于,中午饭搞定,男人将徐瑛重新绑好,然后收拾碗筷准备出门。
只是刚拉开房门,他像是想起了什么,对季茜说道:“宋臻去了g市看你们的房子,你说,他是去缅怀还是悼念你呢?要知道,明天他还要去f省看望宋纯,所以,他估计也以为你已经死了吧?是吧?所以去悼念。”
季茜抬起头,眸子微怔,眼睛里似乎有某种光在闪烁,那道光极其微弱,如萤烛之火,只要轻轻一口气就能扑灭。
男人知道这个女人其实已经紧绷到了极限,随后轻笑了声,“呵呵,放心,我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的。”
他特意把她弄来,怎么可能让宋臻真的以为人死了呢?
季茜听到这句话,并没有感到轻松,相反,她的眼睛仿佛蒙上了一层阴翳。
她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望着男人,她眼里迸射出愤恨与仇视。
然而一个被五花大绑、嘴巴堵住的弱女人,能够对掌控她生死的凶手作出什么威胁呢?
很显然是不能的。
男人不再理会她,径直拉关了门。
在那片刻里,季茜透过那逐渐缩小门缝,看到了门外的场景。
尽管一闪而逝,她却记了下来,与这24天里每天积攒下来的碎片似的画面相拼凑,最终拼出了一副凌乱的画面。
外面好像是一个客厅,有个长条形的玻璃茶几,斜对着他们房间门的是窗户,窗户外有一片绿色。
她前段时间的注意力一直在那个茶几上,希望能够找到某些线索。
茶几上放着两本书,一个白色的遥控板,还有纸巾盒、保温杯和果盘,除了书之外其他的都是些没有明确指向的东西,所以她一直想看清书究竟叫什么名字。
但她这个近视眼,干涸的隐形眼镜早就被那凶手取了下来,没了眼镜,她看见的东西就是个模糊的外形,能看出那些东西究竟是个什么玩意已经是极限了,又怎么敢妄想看清楚书的名字?
今天她干脆放弃了茶几,放远了视线,可也只能看到窗外的一片绿色。
对于近视眼的她来说,那绿色真的是一片……
她只能粗略的判断出,那是一棵树,树的叶片很大,枝干很粗,颜色……好像有些白色的光点?
完蛋,她的近视眼已经严重到这个地步了吗?
竟然看个树干都能看出光斑来!
房门关闭,室内再次陷入了黑暗。
她转头看向徐瑛,黑暗里两个人的嘴都被堵住,连呜呜声都发不出来,她们只能互相望着,尽管光线黯淡几乎看不见彼此,但她们却知道,对方正在望着自己。
她们只能通过这种方式互相勉励,告诉对方,一定要坚持下去。
宋臻在等着他们回家。
所以,一定要坚持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