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又与先前有所不同,平儿往凤姐面上瞧了两眼,便又应了话,往外头取了汤药来,与她吃下。后头种种,暂且不提,只黛玉等人闻说凤姐有孕,倒都为她欢喜:“大姐儿多个兄弟,也是好事儿。”
探春更笑着道:“太太也说了,纵然年下事多些,那也还有她呢。让凤姐姐好生将养,就是调理到底儿,也不过□□个月的功夫,不值什么。”
子嗣繁衍,原是家族中头一件要紧的,众人自然明白,又素与凤姐交好,也无旁话可说。反因为凤姐有恙,不好常去叨扰,又必要去瞧一瞧的,便一起约了明日早饭后,同去探视。
回去黛玉便寻了紫鹃,命她取素日做得针线,搜检一回,且道:“现今倒还罢了。明岁凤姐姐产下麟儿,我这做姨娘的,必要送些针线活儿的。偏年下又要做些细活,赶明儿我裁剪一下,你们早些预备着,也好细细做了。”
紫鹃答应了,又回道:“前儿得的软烟罗,摸着软厚细密,一样雨过天青,一样烟霞色,我们正说着要裁一个帐子,余下的明岁与姑娘裁两件睡衣。姑娘瞧可使得?”
这等事,黛玉无可无不可,点头应了:“都使得,只早些筹划了,做得细些,别后头紧赶着就是。”当日再无旁事,不必细说。
及等翌日过去,宝钗等自然少不得一番劝慰,只瞧着凤姐面色尚好,双目有神,倒也并不十分担忧。谁知待得要离去时,凤姐忽而留了黛玉,言语里提着紫鹃,说了前头的缘故,竟十分感激。
黛玉这才明悟,前儿那些东西,倒是为着紫鹃。又有凤姐多有紧着的意思,她便笑道:“凤姐姐既是喜欢,有什么事,只管打发人叫她过来。我那屋子里也没什么事。”
凤姐再三谢了,又使平儿送黛玉,她自然也说了几句两人猜疑的事,解释了里头的意思。黛玉原就有些猜度,这时再听这一通话,自家细想来,越发想得深了。
及等回去,她便唤了紫鹃过来,再三细细打量了,盯得她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才慢慢着道:“我说常日里没事儿,你只不是愁眉,就是苦思。原说是跟我一样,没了爹娘苦着的。现想来,竟是我身在局中,见不着庐山真容了。”
这话听得云山雾罩的,饶是紫鹃一时也不能明白,因道:“姑娘这话从何说来?倒似我心里藏奸,听得人糊涂了。”
黛玉便将凤姐所想一五一十道来,又道:“凤姐姐不提,我倒也不觉怎么着,现想来,自你到了我这里,凡提的那些话,竟都极有见地有根据的。若没依着你说的,想来我也没得如今这光景。”
紫鹃原不过扯了赵姨娘做筏子,没想着凤姐并平儿两个竟十分认了真,往深里想了。但转念细想想,她又觉这也不出奇,本就早有苗头了事:
凤姐使人打探,有意弥补旧年所做的那些恶事,本就是动摇了的。再有,哪怕是现代社会,迷信的事也常有,何况现在。她们将自己当做什么有福运的,也是常情,毕竟自己脑中好歹有个剧本,有个现代社会的知识,可供参考的。
因此,稍微吃惊后,紫鹃就笑着道:“要真这么说,我与姑娘、二奶奶倒都是有缘法的。不然,纵然我说了,你们不听也是无用。书上那伍子胥句句真言,到底漫不过夫差这么个做主的。”
黛玉原是想着这些年种种事体,心中多有喟叹的,听到这话也不觉笑了:“读了几册书,你倒俏皮了。太宗说‘以史为镜,可以知兴替;以人为镜,可以明得失。’你倒真领会了些,可见是有慧根的,依着我看,那些庶务尽可放一放,也学一学诗词,岂不好?”
真是正经的文艺女青年。
紫鹃心里吐槽一声,面上却半点不动,摇头道:“姑娘爱这些风花雪月,诗词歌赋的,我却爱柴米油盐,新鲜故事,原不在一处的。”
黛玉想了想,也只得作罢,又道:“也罢,你不喜欢,强扭着也没趣儿。倒是凤姐姐那里,你得空了就过去坐一坐,她身子亏损了些,偏又有孕,念着儿女上头,想借一借你的福运也难免,倒不必十分在意。”
紫鹃心中啼笑皆非,口里却只得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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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借剧本,获得锦鲤光环~~
难得今天早些写完了……可见对于拖延症患者来说,提前写的重要性……明天也要加油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