颠倒迷乱的世界。
她其实不应该跟这个男人在一起。
又一次的顶进让宋宛几乎掉下床,但他的臂膀捞住她。她被重新拖回安置在他的怀里,没再让她移开。后面宋宛分不清是梦是实。她虚脱无力的躯干不像是自己的,但她又能感觉到那躯干内的炙热。酥酥麻麻、忽急忽缓,反反覆覆、没完没了。
又射了?
是吧。热烫充斥在下面。
他可能没说谎,禁欲了,用欲壑难填的精力证明。如幻似梦的性爱之后她好像听见,「睡吧。」
嗯…好睏。
真的好睏……
铃——
宋宛睡眼惺忪伸手按闹钟,一个延伸,腰杆传送来痠麻。艰难从床上坐起,凌乱不堪的床单入眼。晃晃脑袋,她稍微记起昨晚一些事。吐口气,弓着腰走进浴室,脱掉细肩带连衣裙,发现内裤不在身上。昨晚一些事又回来一点点。皱眉转眼,淋浴间玻璃上有水痕。
他洗过澡了。
清晨?
应该是。浴室里还能感觉到雾气与淡淡铃兰香,是架上她那瓶沐浴精。想着,宋宛突然笑。女人的味道覆在他身上是多么不协调的组合。意外,他竟不介意。不过也没啥好意外。时间太短,她其实还不很了解他。
梳洗好走到梳妆台,嘟—嘟—手机震动。宋宛滑开,一行短讯跳出来:「Sorry,弄脏床单。钱拿去干洗或者买新的吧!」梳妆台粉盒下,压着一张纸。再看那张纸,不是纸,支票。上面的数字大概够她买十套专柜上等400织棉的新床单。
区区干洗费用支票给也没谁了。宋宛忍不住思忖,自己怎么就真上了这一辈子都不可能碰的男人?
短讯里的他没有头像,只有叁个字。
黎衍初。
名字和人一样逼格。生人无近。
都是他。若不是他,她不会勾搭他。
又想起他。
那天她伤心欲绝。
在酒吧喝下半瓶威士忌却仍然痛苦。付诸七年青春的男人最后却对她说:“你能遇上更好的男人。”
放屁!一切都在放屁!!
坐在吧台,宋宛摇着玻璃杯,凝望酒杯里的漩涡许久。她醉眼模糊站起,步履凌乱踩进豪华舞池,放眼望去找,找到全场看起来最高级的男人,向他走去。
“我想上你。”
“What?”
宋宛以为遇到外国人。
打了个醉嗝,她不耐烦地贴近他耳边,在如雷的迷幻电子音乐下大声用英文说,“Iwanttofuckyou.”
俊逸深邃的轮廓,从前方转过来,似笑非笑地扯动唇,“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