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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魏王得利(第2 / 2页)

看他描述对方用的那些易于乔装、改变的词语,乐涯猜他是被人给利用了。但人是他杀的,祸是他闯的,锅也必由他来背----梁宇诚那里已经快瞒不住了。

“黄修文的尸体在哪里?”

“被厨娘拉回销金阁,在后厨给分块焚烧了。”

苏羿忍不住胃里一阵汹涌。他派人去销金阁后厨查看,果然在柴灰底下发现零零碎碎的骨头,还有一个完整的骷髅。

案子终于结了,黄家痛失长子,不想剩下的这个不太灵窍的儿子也死去了。黄仁义忍着巨大的痛苦,去求乌墨尺替他在圣上面前求情,乌府却将他拒之门外。

乌墨尺内心煎熬的站在庭院里,听说黄仁义离开,他才松了口气。当年他乌墨尺不名一文之时,黄家就一直供他致仕。他身居高位以后,帮黄家争得铁矿开采权,慢慢的,黄家就成了他乌墨尺个人的银库。

两家关系密切、利益纠缠,看在这点他也该出手帮黄仁义一把,但是只怪黄修武杀了不能杀的人----梁继祖。乌玉儿在苏府别院拒绝梁继祖的事,本已打了梁宇诚的脸,而今他的亲信又杀了梁宇诚唯一的儿子,他如何还能再插手?

乌墨尺知道:这件事死了黄修武事小,黄仁义失了铁矿开采权才事大。他隐隐预知自己会失去一只臂膀,但已无从补救。当务之急是他要摆正立场,不偏帮黄仁义,寒了梁宇诚的心;还要处理好乌玉儿的婚事,防止他与张蕤之间也出现裂痕。

梁宇诚看着马车拉回的尸体,一下苍老了许多。他多年苦心经营所得到的一切,在得知儿子死去的消息时,都化作幻影。任梁夫人哭得肝肠寸断、痛不欲生,他一动不动,如泥塑蜡捏一般。连前来传旨的公公看到这幕都有些唏嘘不忍。

圣旨下来:梁宇诚、黄仁义、贺望川教子不严,私自肖想铁矿开采,官降一级,罚俸三年;黄仁义铁矿开采监管不力,夺取资格。

魏王府里,季课已风闻圣上御旨的内容,面上却无多少喜色可言。

“恭贺主上,一切都按照您设想的方向运转!”

季课微摇摇头,结果是还差强人意。但是案件查处,快得出乎他的意料,原本还想着耗上十天半月,用半个城的死亡来好好吓献灵帝的,哪知效果并不理想。

大理寺还真不容小觑,他还需行动再谨慎些。想到大理寺,他又想起那个古怪的爬树女子,事后他才知道她便是那个,坏他好事的大理寺从寺正乐涯。有趣而有才干的人,要么收归他用,要么便除之后快。季课的眼睛里一块嗜杀的血色闪过。

此外,年节将至,宫廷里各种虚与委蛇的应付和装弱又要让他恶心上一阵子。他想专心逗弄幼狮,但不得不时刻小心堤防,守在它旁边的依旧精明、凶狠的母狮。

此刻让季课忌惮的母狮,献灵帝的母亲张悦容,正一脸和善的和献灵帝共进晚膳。“皇上每日忙于朝政,清减不少。政事要紧,身体更要紧;再消减下去,本宫可是不依。”

献灵帝季瞻听太后一改平日强硬的口吻,如一位平凡的母亲和自己的儿子谈话,心头微暖:“谢母后挂念,孩儿定紧遵懿旨。”

听到自己的儿子温润、却带着一丝距离的回答,张悦容心中有些怅然。她亲手扶他登上帝位,辅助他稳固江山,可是随着他的年长,他开始试图挣扎、摆脱她,哪怕她只是出于一个母亲对孩子的本能呵护。“黄仁义家的事,哀家已经听闻,你做得很好。收回的铁矿权,你打算交给谁?”眼看晚膳即将结束,张悦容即使深知,自己的问话会把季瞻推向离自己更远的地方,她也不得不说出口。

“母后,朝堂上的事就让朝堂众臣决定吧!”季瞻眉头微不可查的皱了一下,一顿晚膳果然还是离不了这些问题。

“哀家并不想塞什么人给你,只一条----不能是季课的人!”张悦容看季瞻抵制的模样,只能继续扮演柔弱的母亲。“那季课旧居西南,却有不少大臣与之结交,狼子野心可见一斑,你一定要多防着他。”她边亲热的替他笼好披风,边柔声解释。

季瞻何尝不知张悦容对季课的厌恶,他点头应允后起身离开。

张悦容目送季瞻离开,眼中的慈笑慢慢消失。“季课!一定是季课操纵着这一切!”从她接到乌墨尺的第一封秘信时,她就有种不会轻易了结的预感。“来吧!既然你自己主动投身来搅混上京这潭水,那就别怪我下手无情了!”

宫廷里冷清了这么久,也是时候热闹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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