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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宫廷角逐1(第1 / 2页)

坤泽国的宫宴是从上午巳时便开始的,先是歌舞、戏曲的观赏,之后是午宴,午宴后,由诸官员自由结交、游玩,说是自由游玩,其实也不过是御花园及连着御花园的善余宫和逍闲宫,可以自由的出入;晚宴后诸人可停留至亥时,所请官员四品以上,皇帝自己下发请帖之人则不受此限,朝中重臣还可携带家眷,所取之意即君臣同欢。

因为是年节放假之前的最后一日,由于能进宫得见天颜,所请之人都是早早的起身做准备。

唐不为今日起身更早,一个人对着窗口坐在黑暗的房间里。这两天,他总是莫名的心悸,白天右眼皮跳个不停,夜晚会做各种奇怪的梦,梦见好多他小时候的事----他本已忘记的那些事,在梦里都变得异常清晰生动。

唐不为隐隐直觉自己大限之期将近,心中却有一堆放不下:放不下无辜卷入上京的乐涯;放不下自己还未交代的那些宫廷秘辛……他叹了口气,点了蜡烛,从昏暗中摸出纸、笔,在纸上缓缓写下自己能想到交代给乐涯的一切事项。

乐涯今日起得也很早,昨日收到宫宴请帖,她有些惊讶----她都已经这么出名了吗?虽然她素来厌恶人际应酬,但连着两日未见到师兄,张少卿也没出门,她还是想从宫宴上确认他们是否安好。听朱定持说参加宫宴还需准备礼品,她还满心不情愿,暗中腹诽献灵帝变相敛财。

终于被放出门,张绍棠兴奋的如窜天猴一般。但出于对形象的维护,张绍棠还是坚持克制自己,随父亲、母亲进入善余宫,他一脸的高冷和淡漠。坐在座位上看了半个时辰的无聊寒暄,他才意识到自己忘记想办法带乐涯进宫了。

就在张绍棠慵懒依着椅子数桌上的葡萄时,乌玉儿跟着她的父母也进来了,在他左手边一张桌矶上坐定。乌墨尺看到张蕤一阵尴尬,拱手寒暄两句这才坐下。乌玉儿则毫无愧色,高昂着头颅,朝着张绍棠走去,每一步都带动头上的步摇微微晃动:“张公子好!今日我这步摇你可喜欢?你若喜欢,我便摘下送于你戴,如何?”乌玉儿似乎恶气未出,故意旧事重提,她不明白自己父亲愧究些什么。张绍棠酷爱女装、喜好男风,无论真假,被人口舌都是他先自找的,与他们乌家无干。

张绍棠皱眉抬头,他正想怼乌玉儿几句,突然脸上表情柔和起来。乌玉儿看他变化迅速的脸,心里一惊,不知他要如何出招,正要提高警惕,哪知他越过她朝门口处出现的两人,大声喊到:“乐涯!这边儿!”

乐涯是和朱定持一起来的,她今日换了一身女装,初到宫廷眼神里有一丝探究,但却无分毫畏惧。她听到张绍棠喊她,便朝他走了过去,见张蕤和乌墨尺也在,就微微一福,之后才在和张绍棠身边坐下聊天。不久,莫疏桐随着他大哥莫疏歌也到了宫内。还没几句话,乐涯便觉和莫疏歌投契,干脆舍弃张绍棠,搬至他们那桌。

歌舞表演开始前,苏羿才随苏砚之、苏清平还有两位兄长一起进入厅内。乐涯看他形容憔悴,精神也不太好,心中不由有些难过。倒是苏羿看见乐涯,不由眼前一亮,心思全都挪到她身上来。原本他也想挪到他们那桌,只是申彧达今日亦携子女来到宫内,他出于对申家颜面的考虑,纠结半天,硬实克制着自己没有走到乐涯那桌。

伴随着一阵清脆悦耳的编钟声,献灵帝携着皇后,魏王扶着太后,一起缓缓走上座位。献灵帝简单说了几句祝词,便宣告表演开始。

平心而论,乐涯对音乐和舞蹈的鉴赏力远不如文字和绘画。所以当她听着叮叮当当的脆响时,就像被催眠了一般。她手遮挡着嘴巴,哈欠一个接着一个,因为没有眼泪,一双眼睛涩胀得像填了沙子。莫疏歌像找到了组织一般,悄悄对她说道:“这些玩意看得我浑身不舒服,感觉还不如打仗来的痛快。每年这时感觉就像遭了酷刑一样,真tn的难受。”

献灵帝和皇后两人几乎没有什么眼神交流,献灵帝坐在好处,眼神扫过各怀心思的大臣。忽然他看到莫疏歌跟前坐了一个姑娘,一身宝蓝对襟襦裙,皮肤白皙眼神澄澈,不知在和莫疏歌说些什么,把莫疏歌逗得哈哈直乐。

献灵帝心下好奇不已,他好奇那姑娘的身份,更好奇那姑娘和莫疏歌说了什么。好不容易等到一支舞蹈结束,献灵帝开口问道:“莫爱卿,你身边这位姑娘是?”

乐涯起身,按照朱定持教她的礼仪,生硬的给献灵帝行礼:“禀陛下,为臣乃是大理寺从寺正乐涯。”

“哈,原来是你!朕问你,方才你和莫在爱卿说什么,怎么那么开心?”献灵帝没想到乐涯第一次见他居然丝毫不见畏惧,坦荡从容风度不凡----这让他更觉得有趣。

“为臣和莫校尉说,这些姑娘方才的舞蹈很像是在身体的各种不适。”

“哦?能具体说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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