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景翊眸色深遂,“想让朕插手?”
“陛下若不打算插手,也不会出现在这里了,不是么。”
想必皇上是不满意长公主与萧承书这桩婚事的。
所以当时才会那么轻易的放他出宫。
“自作聪明。”傅景翊淡淡道,“换好你自己的衣服,随朕上船。”
望风亭半人高的护栏下,她屈着身换好衣服,解了宫女髻,用素缎扎起头发,走下台阶。
傅景翊在台阶下等着,审视了她片刻,“转身。”
皇帝有命,不得不从。
她老老实实转身,傅景翊散了她发间素带,让青丝泄下,在她发鬓两边挑了两鬃头发编成了细辫,环到脑后扎用她的素带扎了个蝴蝶结。
一气呵成。
清辞摸了摸脑后的蝴蝶结,懵得像喝了几壶老酒。
皇上居然还有这手艺?
“走。”
皇上催了,她才再动了脚,紧紧跟在身后。
长公主由婢女扶到厢房中。
萧承书坐在地上,背靠床沿,耸拉着眼皮看着她。
“怎么躺了一地?”长公主怒骂,“这些死丫头都喝醉了吗!”
萧承书淡淡道:“她们对我动手动脚,我打晕了她们。”
长公主甩开扶她的婢女,骂骂咧咧,“这些小贱人,一个个都想勾引我的男人。”
纤手一指,对着昏迷的婢女们下杀令。
“拖出去,丢河里喂鱼!”
萧承书没有拦着。
死人不能开口,清辞来过的事才不会败露。
长公主像个花枝招展的蝴蝶盈盈扑来,跌坐在他身边。
下人奉上一杯酒。
萧承书没有去接,“喝的够多了,不喝了。”
“这可不是酒,”长公主掰过他的脸,吧唧一口,在他唇上留下红印,“这是让你提起兴致的好东西,不伤身的。”
萧承书心里一阵恶寒。
“不必了公主,我会听话的。”
“干嘛老摆着个臭脸嘛,”长公主一根根扯下头上发钗,然后亲昵挨上他的肩膀,软如春水般依偎着他,“你还会爱上我的,承书,抱抱我。”
萧承书没有给她任何回应。
“公主认为,有人会爱上胁迫自己的人么?”
长公主勾着他的脖子像猫儿一样蹭着他,撒娇道:“我想着你,我就是想着你啊。只要你好好对我,我也会好好对你,我们能回到过去的……你还爱我的对吗?”
萧承书闭上眼睛,无话可说。
长公主把酒杯塞到他手里,不容反抗:“喝掉它,在床上我要你热情主动,我不喜欢你这个半死不活的样子。”
萧承书没有张嘴。
她又软绵绵道:“你试过便知道,我会让你快乐的,承书,你要试着打开自己,你就会快乐。”
不要脸。
这是萧承书第一次在心里给她打评价。
没有哪个男人不喜欢风花雪月那码事吧,可是被逼着脱裤子的感受真不一样。
他曾以为自己是可以选择人生的,正如他执着学医,拒绝从官,爹娘也拿他没有办法。
可现在他却跟青楼里的女子却无不同。
“萧承书,本宫耐心有限。你姐姐这胎是死是活,全看你的表现。”
萧承书冷笑一声,举杯饮尽。
“傅芸烟,你还是没有变。”
狗改不了吃屎。
长公主见状,拉着他并肩坐到床上来,含情脉脉得看着他。
“你从前都叫我芸烟的……承书,你喜欢我那么久,只是那个小贱人一时迷了你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