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辞“嗯”了一声。
小舞苦口婆心,“你可不要因为些小事同他闹,男人都喜欢懂事的女人,我瞧着他比秦公子好太多了,你可不要无理取闹。”
清辞提了提被子,闭上眼睛,“我像是无理取闹的人?还有,你别提秦承泽了。真的,不要再提他了。”
“好嘛,我错了。”小舞声如细蚊,“那天对不起,我人在气头上就无意识的说出来了,然后我瞧着萧公子脸色有点儿不自然,但他也没说什么,就觉得问题不大……”
问题很大。
官场就那么点地方,萧承书肯定认识秦承泽。
从萧承书知道她提起过的那个人是谁开始,她的过去在他脑中就有了生动的画面。
他如果做不到不介意,这便是条死胡同,早晚要折返。
清辞拉起被子盖住自己的脸。
“睡吧。”
小舞是个心大的,就是最伤心的那几天,她也是流着眼泪沾到枕头就睡着。
清辞没有困意,在她打呼噜之后轻手轻脚出了屋子。
她鬼使神差的来了萧承书房檐之上。
院中的两个人影正对坐而谈。
清辞转身离去的时候脚下不稳,将脚下瓦片踩出了突兀的声响。
院中的两人一齐抬头看,房顶上空空如也。
清辞回到小舞身边,一颗心狂躁的跳动着,几乎要跳出了嗓子眼。
“小舞,小舞!”
小舞被摇醒过来,“干嘛呢……”
“我看到了秦承泽!”
“啊?”小舞翻了个身闭上眼睛,“你梦到他了啊。”
“不是的,不是!他和萧远在一起!他在萧远那里。”
小舞又睁开眼睛,看着清辞惨白的脸色,揪起眉头,“不可能的,他已经死了,你做噩梦了。”
清辞摸了摸怀中的锁魂木,它始终温热。
她素来稳健的手止不住颤抖。
“小舞,我不知道萧远的目的究竟是什么,但我可以肯定他在骗我,他一直在骗我……”
一个人竟能伪装到这般地步。
小舞坐起来抱住她,轻拍她的背,“那我们离开他,现在就走好不好?”
清辞点头,小舞一边穿衣一边道:“你别多想,远离就是了,天涯何处无芳草。”
打开门,萧承书就站在门外,脸色很不好看。
“这么晚了你去哪儿。”
小舞往清辞身边缩了缩。
清辞道:“这么晚萧太医还不睡吗?”
“我已经不是太医了。”
“萧二公子。”
她从未这样称呼过他,仿佛两人间已隔上了千重山的距离。
萧承书语气无力,“清辞,我希望你信我。不管发生什么看到什么,我希望你下意识的选择是信我。”
“好啊,”清辞说,“那你告诉我,你究竟瞒了我什么。”
夜风微凉,他一双黯淡挣扎的眼睛看起来依然那样人畜无害。
无辜,苦衷,这些是她能在他眼睛里看到的东西。
她正欲再度发问,萧承书自觉往侧挪了一步。
他放弃了解释。
她猜不到萧承书接近我的目的究竟是什么,也已经没有兴趣去猜了。
清辞拉着小舞往外走了几步,又突然回头,看着萧承书道:
“你帮我带一句话给秦承泽,他敢打着报复我的主意,千万别让我发现苗头,我不介意亲手杀他一回。”
萧承书黯然苦笑,“你执意叫我萧远,是为了避开承这个字吗。”
“你想多了,萧二公子。”清辞道。
她原本的计划里有萧承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