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很不开心,她感觉自己被封印了:
穿着礼服在老宅里活动的斯威特绝对没办法用“扑到他背上咬他脖子抓他脸”的方式逼出答案。
而如果你从布朗宁嘴里撬不出答案——
你只能自己费力转动疼痛的脑子,试图拼凑出“爷忆没”的真相。
“呵,怎么?姐姐大人这是傻了?”
……以及屈尊去聆听,捕捉那些比蠢货还恶心的垃圾玩意儿嘴里冒出来的信息。
安娜贝尔瞥了眼试图再次挑衅自己的卡尔,自觉从他那儿得到的“五小时”信息已经足够了。
于是她款款起身,无视了垃圾发出的声响,来到另一个似乎稍微聪明点的家伙旁,重新坐下。
欧文·斯威特:“……”
他狐疑而警惕地看了看冷漠坐下的安娜贝尔,又瞥到了卡尔冲这里咧开的狰狞笑容。
——他们都不能再更换座位,社交季第一天的凌晨,这里会有一场由斯威特家主亲自召开的家族小会议,而斯威特家主不允许他们“像没分寸的学生一样随便乱坐”。
只除了家主唯一的嫡系继承人,她既可以一脸傲慢地姗姗来迟,又可以在家主出现之前随意挑选、更换座位。
虽然小,但这是份他们永远都不会拥有的“权力”。
“……您好,姐姐。”
欧文忍着没露出厌恶:“这个座位有人预定。”
别坐到我的身旁,你有资格坐在长桌首位旁最豪奢的扶手椅。
安娜贝尔听出了他的潜台词,但她不打算再挪动。
那个位置是父亲在她进入泽奥西斯后正式添加的,她只坐过一次。
在豪奢宽阔的椅子里,既保持微笑聆听父亲教诲,又要腰背挺直、头颅微抬、半个臀部悬空在外、微微侧着让双腿优雅倾斜交叠、还不能拨乱裙摆褶皱的姿势简直堪比人体极限,让她梦回小时候学习芭蕾的漫长折磨——
那之后她宁愿“爱护弟弟”和卡尔坐在一起,也不愿意坐在那个椅子上。
“是吗,欧文。它原本是预订给谁的?”
“……我的未婚妻,姐姐。”
“哦,你的未婚妻。”
安娜贝尔回忆了一下薇薇安在情人节曾说过的话题,礼貌客套了一下:“珍妮弗·兰姆?那想必是个漂亮女孩吧,欧文。”
……她现在似乎没有刚才那么刻薄了,真奇怪。
“是的,姐姐。今晚她和我会参加这次会议,然后我们会向父亲与母亲正式告别——”
如果海伦娜没有在那之前把我扫地出门的话。
“哦。”
长姐满不在乎地打断了他的话:“既然那个兰姆家的漂亮女孩凌晨一点还没出现在你身旁,我想她是放弃了‘让你放弃财产和她私奔过苦日子,未来成为贫民窟洗衣妇’的浪漫计划,欧文。”
欧文:“……”
嗯,恶毒傲慢又刻薄,老样子,披了层优雅的外皮罢了。
真不愧是海伦娜的亲生女儿。
“珍妮弗会出现的。”
他咬牙道:“她答应了我,她是我的未婚妻,我见过的最勤奋、踏实、努力的女孩——和你们这些斯威特不同——或者她可能只是今晚意外丢失了入场券——”
哈。
长姐勾勾嘴角:“斯威特家社交季第一天的入场券?丢失?”
她微微侧过脸,微笑着压低了声音:“你还不如告诉我,有位无所不能且俊俏帅气的小贼,偷走了那位珍妮弗的入场券。”
欧文抿紧嘴。
这个角度让他注意到对方礼裙上有枚绿宝石制成的胸针,那瞬间就让欧文想到毒蛇——不知从何时开始,长姐每次出席家族宴会都会佩戴绿色的首饰,还总挑选那些深邃而浓郁的绿色——欧文还听说她曾因为挑选不到心仪的绿色首饰辞退了某个可怜女仆。
这无疑是个无可救药的邪恶女人,只有邪恶的女人才会对绿色这么着迷。
“请别说笑了。即使没有入场券,她也是兰姆家的女儿。”
哈。
果然不管本人是否被逐出家族,一个响亮的“兰姆”还是有用的。
既然那个“珍妮弗”没有放弃自己姓氏带来的便利的觉悟,又有什么资格成为“勤奋而努力的穷人”?
安娜贝尔计划中带着微微讽意的“那很好”不禁咽了回去,一句嘟哝脱口而出:
“布朗宁可还是世界上最好吃的巧克力蛋糕。”
单论姓氏尊贵度也能匹敌斯威特了啊。
欧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