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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30)(第2 / 2页)

所有人都倒抽一口凉气。

真是的,只会给人惹麻烦。七海建人转过身,一边说,一边坐到围炉旁的蒲团上,盘起腿,看向太宰治:所以,这次又出了什么事?

太宰治从果盘里捡了一只鲜艳欲滴的苹果,侧着脸咬下去,笑着说:好过分啊。

呀,真的没什么事,估计是什么特殊的能力让未来的太宰治。他指了指自己:出现在这个时代等等,墙角的箱子?

太宰治嗓音轻柔,冲着七海建人笑了笑:是给我的?

给过去的你。七海建人说:是给你的,也没错。

一听是给自己的礼物,太宰治便开始拆起包裹,他在身上摸了摸,摸出一把匕首,再用到刀尖慢慢戳破胶带,他的动作很轻,裂痕非常平整,纸箱都没被他划上伤痕。

包裹里面的东西不多,几只蟹肉罐头,和一只抽成真空的大螃蟹,旁边是两瓶松叶蟹酒。

五条悟当时就往后缩了缩,敬畏地:蟹酒?

蟹酒是将生螃蟹酿成酒的产物,虽然是有名的特产,但他品尝过一次,就决定敬而远之,太宰治的眼睛却一下自亮了起来,爱不释手地抱着那两瓶酒,他又撬开一只蟹肉罐头,没被绷带裹住的眼睛笑成了一条缝:我饿了。

七海建人叹了口气:我去准备食材。

上班族的习惯就是一次性买够两周的食材,两天前他刚刚补充过一次冰箱,屋子里这么多人估计也只有他一个人会做饭。

夏油杰的教祖当得风生水起,吃饭都有信徒恨不得喂到他嘴里,五条悟自然不用说,而太宰治以前的表现,一度让他以为这人能靠蟹肉罐头活着,他对食物很挑剔,要是吃不着,那就去开蟹肉罐头。

太宰治的视线随着七海建人而移动,见到对方拉开冰箱,他顿时发出惊叹的声音。

冰箱里面琳琅满目,调料一应俱全,七海建人的兴趣就是自炊,久而久之,厨艺几乎可以和专业人士媲美。

太宰治老神在在地坐在木地板上,舒舒服服,活像昭和时代没用的丈夫,偏偏要求又很多。

我要吃神户牛肉。

没有。

清汤松露。

没有。

我要吃蓝鳍金枪鱼蓝色龙虾珍珠鲟鱼鱼子酱贝隆生蚝

都没有。

娜娜米!

七海建人对太宰治的无理取闹,完全无动于衷:我只是个普通上班族,靠工资收入。

他又瞥了太宰治一眼:看来你以后的生活过得相当富足。

[我总算不用担心他像那些落魄的华族少爷一样,为生计发愁了。]

太宰治垂着眼睛,满脸阴沉,被拒绝以后,阴暗的气息顿时萦绕在他周身,五条悟这时突然凑到他眼前,漂亮的苍蓝色瞳孔与他离得极近,太宰治顿了顿,用手指将白发男人鼻梁上的墨镜推了上去,遮住那双眼睛。

你很不对劲诶。五条悟说。

即使是这个年龄的太宰治,用那种娇气而又胡搅蛮缠的语气说话也毫不违和,其他人只以为他是佯装成不高兴,但五条悟却知道对方身上的壳子在一瞬间终于裂开了一点,他顷刻间捕捉到的那点情绪,全是杀意。

说杀意也不太对,更像是一直懒洋洋打瞌睡的狮子一瞬间露出尖牙,居高临下地望着那个胆敢挑衅他的家伙,那种杀意也不针对于谁,仅仅是权威受到挑战后的无差别压迫。

太宰治歪了下头,似乎很是困惑:你说什么?

[不管多少次,我真的、真的、真的非常讨厌这双眼睛。]

[六眼这种东西简直是作弊器,敏锐过头真是非常麻烦,好在这一切很快就结束了,无论怎样,被这双眼睛凝视着还是很不舒服。]

张嘴。

五条悟还没反应过来,嘴里已经被太宰治塞进一瓣橘子,极酸,酸得他忍不住皱起了脸,指尖从唇上划过,温温热热。

太宰治又在他头上揉了揉,神情透着亲昵,手指穿插进轻盈柔软的雪白发丝,懒洋洋地笑了起来。

[太迟钝了嘛。]

白发咒术师整个人一僵,呼吸顿时乱了套,之前那个躺在女性裙摆下的太宰治特别正经、斩钉截铁地说他们是情侣的模样又从角落里冒了出来。

[不是吧?]

他怎么都觉得自己不可能对自己的学生下手,加上他对爱情没那么不庄重,至少他不能接受现在年轻人的开放型性关系,但看这个成年体太宰治一看就是一只不能摸不能碰的猫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六眼无差别接受信息,就导致五条悟很难始终对一件事集中注意力,他之所以形成这种漠然而又冷静,却同时自我得过分的性格也和这双眼睛有关。

白毛猫猫低着头坐在地上,整个人纠结得像根麻绳,原本想问的问题被这样一打岔,全都抛之脑后。

他看了看太宰治,收回目光,过了一会,又看了几眼。

太宰治简直开发了五条悟新世界的大门。

咒术界的最强天花板在被太宰拐到床上前,从未产生过恋爱的想法,他从出生就有数不尽的责任和要求压在身上,首先是没空,其次是不能。

总监部的烂橘子从他这里无处着手,只能将突破口放到他的学生身上,要是他有了恋人,肯定是烂橘子的头号目标,除非他把自己的恋人随身绑定着,否则那人就要时刻承受被杀死的风险。

所以别看五条悟一天天看起来和谁都认识,笑嘻嘻得没有半点距离感,但实际上他并不是个热情的人,没准还有点情感障碍,和他成为熟人很容易,但要再进一步,简直比在海中捞月亮还难。

五条悟活到28岁,他唯一的朋友,仍然是16岁就叛逃、后面被他亲手杀死的夏油杰。

其他人要么被他贴上标签,类似于[学生][同学],要么被他粗暴地归成一类熟人,他身上这个特质稍微相处久一点就能察觉到,对他有好感的人,最后都会因为投入与收获差距太大,就此作罢。

举个最简单的例子,高专一年级学生叫他[五条老师],二年级学生则用昵称[悟]来称呼他,轮到三年级学生直接是[五条悟]。

但现在五条悟没注意,他所纠结的都是我不可能和一个作风浪荡的家伙谈恋爱、我未来的恋人不应该是我的学生、未来的我是被六眼烧坏脑袋了吗

诸如此类。

而不是【我不可能和太宰治成为情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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