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说这话的时候,其实我的脑子里已经有一个大概的认知了。
那就是我哥和张耙子根本就不是一路人!
他之前看着跟张耙子那么亲密,那全都是假象,而既然他压根就不想和张耙子混在一起,那么十多年前的那个晚上,在我的家里,我哥和张耙子他们或许真的发生了一些我不知道的情况,虽然那天从我家出来的时候他们仍是乐呵呵的,但是或许就从那时候起,张耙子在我哥的心里就已经种下了仇恨的种子。
要不然,这么些年张耙子对我哥一直都很够意思,我哥从来没有过非要将张耙子置于死地的理由。也就是说,我哥唯一想要杀掉张耙子的原因,就是十多年前在我家的那个晚上!那个我所不知道,也没有任何人知道的原因!
此刻我哥就站在离我几米开外的地方,而他看着我的眼神已经不再是刚才的轻蔑和鄙夷了,就在刚才他对我说了这个要去杀人的任务,而且杀的还是势力盖天的张耙子,他还以为我这个孬种被吓到了,可是谁知道我能说出这样的话,那些如此狠毒的手段,我猜就是他自己都不一定能想的出来的吧?
因此,现在他看着我的眼神,就像是看到了一个陌生人一般,一个浑身透着杀气,鲜血淋漓的杀人狂,一只手拿着一把刀子另一只手握着那个混混身上被割下来的手筋,正眼神凶狠的瞪视着他,我明显的看到我哥的眼神跳动了一下,接着他点了点头:
“好啊,没问题。”
“那你说吧,需要我怎么做?”我随即就问他。
“先做你们学校的天再说。”我哥语气平淡。
“我们学校?”
“对。”我哥继续说道:“就你现在那个学校,你不是马上中考了吗,在这之前,干掉或者收服掉那些阻碍你的人,等你做成了,再来问我下一步该怎么办,张耙子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我想你自己应该也很清楚,你没点实力怎么帮我?”
“好!”我毫不犹豫地回答。
“不要指望我会帮你,我就是一根小拇指头都懒得伸给你。”我哥又开始他擅长的轻蔑语气。
“不用你帮我!”我咬着牙:“我就是死,也不会求助你的!”
“好,有骨气,希望你一直都这么有骨气,或许有天我真的会高看你一眼。”说完,我哥转身而去,很快就彻底的消失在了那小路的尽头。
这山间又重新恢复了往日的宁静,小路上,只剩下我和那女孩站在那里,我此刻是思绪万千,自己也说不好刚才答应我哥到底是因为一时冲动还是早就有这准备,而旁边的女孩这才慢慢的缓过了神来,她不敢靠近我,只是在旁边远远的对我说原来你和那些人是一伙的?那,那刚才你来救我是什么意思?是你自导自演的一场英雄救美吗?
这女生的思维可真够发散的,我无奈的笑了一声,看来这聪明人也有聪明人的烦恼啊,摇了摇头我说你看错了,刚才那个人他的确是我哥,但是同时他也不是我哥,在刚才遇见他之前,我和他之间几乎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那,那你,你们……”
女孩被我刚才的话弄的很是摸不着头脑,我没那耐心跟她把我们家的恩恩怨怨全都讲清楚,但是我也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的被她当成是我自导自演专门占她便宜采取救得她,毕竟刚才我几乎是豁着命上的啊:
“在血缘关系上,他的确是我哥,我和他是同一个父亲同一个母亲,但是从感情上,他和我根本没有关系,你也看到了,这个家伙就是个流氓,当年我还小的时候,爸妈就是因为他而去世了,从此他和我就没有任何关系了,我们也从来没再见过面,直到今天。”
我声音不大的对女孩说完了,听了我的话她才明白了一些,说原来是这样,刚才误会我真是不好意思了,我摆了摆手,说咱们赶紧下山吧,这鬼地方留的太久了说不定还会发生什么幺蛾子,那女孩也赶紧点头,这噩梦一般的地方她也是一秒都不想多呆了,我便将她送下了山。
然后转身准备接着上山去找老王,不过就在那女孩往前走了没两步,忽然又转过了身子:
“对了,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你今天救了我,我不能什么表示都没有吧?”
我笑着摆了摆手,说像我这种人,你以后还是越少接触到越好,有的人你不能从他某个单一的行为就评判他到底是不是好人,最好的例子就是我。
我拍了拍自己的胸脯,然后头也不回的就准备走开,这时那女孩又开口了:
“那好吧,你不告诉你的名字,那是你的自由,但是我的名字叫苏晓佳,是县一中的,读高一,在11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