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安晏抱着一开门就扑到他怀里的白祁轻声安慰,眼睛环视着房间的每一个角落,寻找让白祁惊声尖叫的恐怖源。
“她已经走了。”白祁在贺安晏怀里笑眯眯的,哪还有刚才的恐惧。
贺安晏愣了愣,顿时了然,白祁是故意的!
他一把推开白祁,就跑向门口,已经不见夏尔的踪影,只余一袋装着鸡蛋、面条的塑料袋安静地躺在门边。
“她就是爷爷说的想要攀高枝的野女人吧?”白祁双手背在身后,幸灾乐祸地从房间踱步出来。
贺安晏却没有理会,他拿了车钥匙就要出去。
“不准走!”白祁一个熊抱搂紧贺安晏的腰,刚才小女生恶作剧成功的得意全然不见,只剩慌张着急,“你是我老公,干嘛找别的女人啊!”
“放手。”贺安晏冷着脸,连说出的话都透着寒气。
贺安晏从不对白祁发脾气,但这不代表他可以包容白祁一切的所作所为。这一点白祁应该很清楚,也早有他们永远也不可能像夫妻一样相处的觉悟,他能够在她危急时分给予关心就已经是恩赐。她不该想要更多,更加不该利用他的恩赐对付夏尔。
“我再说最后一次,放手。”贺安晏耐心已经用完,他不介意为了夏尔破例对白祁发次脾气。
白祁了解他,也不敢再冒险,看来那个叫夏尔的女人对他而言果然是特殊的,“我放手可以,你不能去找那个女人。”
“你没有资格和我谈条件!”贺安晏根本就不把她放在眼里。
白祁也不在乎,“我没资格,那爷爷有资格吗?”像是有了底牌,白祁把手一松,安逸的躺回到沙发上,也不担心贺安晏会跑。
“老爷子跟你说什么了?”贺安晏皱起了眉头,总算对白祁有了表情。
白祁拿着修甲刀在指甲上磨来磨去,也不着急了,反正爷爷是贺安晏的软肋,提到爷爷贺安晏一定会有所顾及。
可这次白祁相差了,贺安晏非但没有等着她开口说出下文,还头也不回地出了家门顺道把门从外边反锁了。这下她想坦白也没机会了,还被困在这。
“贺安晏,我现在成年了,可以告你非法拘禁!”白祁用力敲着门,拉着门把手,但门纹丝未动,早知道这样就不该一时贪玩把贺安晏的女人气跑还惹毛贺安晏。
白祁现在后悔不迭,“安宴哥,我知道错了,是爷爷要我赶跑你身边的女人,我也不想的,你知道的,我多善良纯洁没心机啊。安宴哥~安宴哥?贺安晏!”门外一片寂静,哪还有贺安晏的动静。
白祁想哭,果断决定今后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再也不招惹贺安晏了。只求那位叫夏尔的姐姐别太傲娇,听了安宴哥的解释之后可以放她一个还在上大学的小姑娘一条出路。
贺安晏听不到白祁此刻的心声,当然,他现在也没工夫去关心白祁的心声。
贺安晏一脚油门踩到底,用最快速度赶到夏尔住的地方想要说清楚白祁的身份,可打开房门,一片漆黑,她没有回来。
是还没有回来,还是根本就没打算回来?
贺安晏重新上车,沿着从他家到这里的街道去夏尔可能经过、可以去的地方找。最有可能去的公司、路边可以休息散步的公园、可以发泄情绪的酒吧和路边摊……
他打着无人接听的夏尔电话,一个一个地方寻找,一次一次落空。最终,他突然想到,该不会是肠胃炎又犯了,去医院了吧?
调转车头,开往夏尔看过病的医院……
而此刻,夏尔已经进了门诊的手术室。
“想好了?”林栋再一次问她。
夏尔还是坚定的点头,然后在护士的指引下躺上了手术台。
林栋无奈,他上次看见夏尔身为人母的喜悦还以为她会生下这个孩子呢。结果,还是走上了许多年轻女孩子的老路,因为孩子父亲的不负责而选择人流。
“我也可以为你安排明天的手术,要不要再想一想?”林栋最后一次问夏尔。
他也同意夏尔拿掉这个可能不会有父亲的孩子,但是根据经验,所有首次妊娠选择人流的人都会在术后有不同程度的懊悔焦虑,如果情绪引导得不正常,就会发展为产后抑郁。何况人流手术本就对母体的伤害很大,他不希望夏尔遭这份罪,所以手术最起码要在她考虑清楚的情况下再进行。
夏尔这次却犹豫了。明天?不可以等到明天!明天会有太有变数,她不确定自己会不会心软,她心软一定会留下这个孩子,可是,留下之后呢?她一定会离开乐山,到时候连她自己都养不活,她有什么资格留下这个孩子和她一起受罪?
“打掉。现在。”
林栋确定了夏尔的确定,便不再询问。
趁林栋洗手换衣,一旁年纪稍长的麻醉师看着夏尔的决绝,怜惜地叹了口气,“可没有后悔药吃的哟,小姑娘。”
后悔药?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