肚子里都装了些什么?贺安晏应该问夏尔脑子里装了些什么才对,是屎!
夏尔用没扎针的手用力捶了下脑子:“你一定是被屎糊了才出这么多状况!”结果抬手幅度太大牵扯到肚子又是痛得倒吸一口凉气。
再也不吃火锅了!夏尔暗暗下决定,又是让贺安晏莫名不开心,又是引发肠胃炎的,一定不吃了。
夏尔小心翼翼地伸手扯下便签纸,端详一番,忽而又望向病房门口,贺安晏这次会不会在留下便签纸之后忽然出现呢?
夏尔正这样想着,病房外一阵医生护士抢救病人的骚乱,推车轱辘摩擦地面的声音让夏尔想到:她是怎么来医院的?
贺安晏送她来的?不是有人闯进她家吗,她记得她还拿刀刺了一下,醒来就在这了。那究竟是闯进她家的确有其人是贺安晏救了她还是根本都是她痛出来的幻觉?
迷迷糊糊,她感觉身上忽冷忽热的时候,好像感觉到贺安晏在抱着她快速奔跑,鼻子里还闻到了血腥味,当时她很想问他“你不生气了?”,却没有力气。
夏尔全身各部位小幅度的动了动,不疼,没有伤口。那血腥味是贺安晏身上的,他受伤啦?
伤到哪啦?手?腿?头?不会是……胸口吧?
夏尔越想越担心,连贺安晏现在正命悬一线躺在手术台上的画面都设想个遍。
贺安晏从治疗室包扎好前臂回到病房的时候就看见夏尔一脸痛苦地在病床上扭曲蠕动,还时不时打自己的头,下手可不轻。
贺安晏以为她炎症波及到脑子,快步上前按住夏尔招呼到脑子的手。
“怎么了怎么了?”焦急溢于言表。
夏尔看见眼前真实存在的贺安晏,又惊又喜,“你没死?!”
贺安晏脸蓦地一沉,“那还得多谢你手下留情。”
她手下留情?什么意思?夏尔睁着圆圆的眼睛,等着贺安晏的“讲解”。
可没等来贺安晏的解释,等来的是贺安晏更加难看可怕的脸色。
夏尔后背一凉,狗腿地说了句,“谢谢贺总的救命之恩,我没齿难忘。”
贺安晏一声冷哼,“那你还敢恩将仇报?”顺带把缠着纱布绷带的手臂在夏尔面前扬了扬。
“这是被闯进来的人伤的吗?”夏尔也看不见伤口的深浅,只是看着包得挺严实,应该伤挺重,“医生有说会留疤吗?”
什么闯进来的人?她拿着水果刀朝着他一顿乱刺乱砍,不会是把他当成闯入的贼了吧?说半天原来都是牛头不对马嘴。
“放心吧,你的医药费我来出。”夏尔还沉浸在贺安晏为她英勇献身中,“我回去就让房东把锁换了,以后不会再有这种事情发生了。”
“我的手……”贺安晏刚想纠正夏尔的理解错乱,突然一股恶趣味来袭,就让她误解着,“你要负责!”
夏尔本就做好了负责的打算,“你说,要我怎么负责。”
贺安晏深呼一口气,捂着手臂皱着眉,“以身相许吧。”
夏尔:“……”
贺安晏存心逗她,也没指望她能答应。可不想夏尔经过一番无声的思想斗争之后,竟然坚定地答了声:“好!”
这话就让贺安晏就没办法接了,她不会早就处心积虑弄这么一出等他这句话吧?
“想得美!”贺安晏放下一直捧着的手臂,跟个没事人一样,无畏自己的出尔反尔。
夏尔再次;“……”不是你说的以身相许吗?
贺安晏虽然驳回了自己的提议,但是也没打算这样轻易地放过夏尔,“这段时间你24小时待命,必须随叫随到。”
具体随叫随到做什么,贺安晏早已在心里列好了清单。
这份清单夏尔“有幸”在第二天中午就见识到了。
这天中午刚到十二点,贺安晏一个电话就要她从肖氏赶到the one,履行她负责的诺言,肖氏楼下的赵叔已等候多时。
等到了贺安晏的办公室,两份摆盘精美的饭菜放在桌上,贺安晏慵懒地靠在沙发上,见夏尔来了,抬了抬下巴,“吃吧。”
夏尔没由来地感觉被一股暖意包裹着。
昨晚她拒绝了贺安晏放她一天假的好意,坚持在医院躺一晚上就去上班,贺安晏拗不过她无奈同意了之后,就在夏尔精力旺盛催促着他回家的时候离开,在夏尔倦意来袭沉入梦乡的时候回来,在她床边守到天明。
她的病总是来得快去得也快,可贺安晏总是在最及时的时刻迅速的出现,守护着她到终点,悄无声息却又无处不在。
直到这一刻依旧如此,连饭菜的分量都是为她量身打造般。
夏尔扒了口饭,情绪一涌而上,然而——
“谁让你吃的?”贺安晏半眯着的眼睛锁定了她,语气冷冰冰。
夏尔一愣,感动的表情冻结在脸上,老实回答,“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