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涵之长手一揽，把夏筱然牵到十九娘的面前说：“这就是我上次说的，治好我的那个妹妹。”

夏筱然低头呵呵。

十九娘听李涵之的母亲说过，李衡远找了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给李涵之治病。十九娘的本家姓李，按辈分比李衡远还要大上一辈，当即就要赶到李家把李衡远暴打一顿，结果还没等十九娘动身，李家那边就传来了李涵之病情好转的消息。

十九娘很久以前就没了丈夫，这么多年经营着这家店，孤单一人过了这么多年，一直把李涵之看做这家的孩子。现在夏筱然是治好自己孩子的恩人，十九娘自然是越看夏筱然越顺眼，把夏筱然的手拉到怀里，十九娘亲切地道：“这就是那个妹妹，长得真标致。”

被一个大美人夸漂亮，这件事让夏筱然很受宠若惊。

“不不不。”李涵之一本正经地纠正道：“不是你的妹妹，按照岁数她应该是你的孙女。”

“唔。”李涵之被十九娘狠狠地赏了一个暴栗。

上了二楼，夏筱然才知道翠叶坊不仅卖一些价高物美的护肤品，还卖一些定制服装。

李涵之让十九娘多给夏筱然做几身衣服，十九娘亲自拿来尺子给夏筱然量尺寸。

十九娘刚一靠近，夏筱然就闻见了一股淡淡的香味，甜腻却不冲鼻。

好像在哪里闻见过一样，夏筱然低着头闻了半天。

“姑娘，抬手。”十九娘把尺子靠近夏筱然的胳膊，仔细地帮她量臂长。一边量一边夸夏筱然身材好，被一个古代人这么直接地夸身材好还是第一次，作为现代人的夏筱然不争气地脸红了。

“这是？”夏筱然对身后的十九娘说：“老板身上是蜂蜜、桂花和牛乳吗？”

十九娘一笑，声音像风中的风铃一样悦耳，“这小姑娘的鼻子还挺尖。”

“那是。”李涵之毫无形象地坐在红木椅子上啃一个桃子，“百香的厨艺这么好，嗅觉好也是应该。”把桃核扔到一边，李涵之把手在淡蓝的桌布上蹭了蹭，想起一件事，抬起头问十九娘，“姨娘，下面的熏香是玫瑰味的吗？”十九娘虽然辈分大，但不是李涵之的本家，加上岁数不大，李涵之就一直叫她姨娘。

十九娘一愣，“那是刚从番邦弄来的稀奇货，想不到你也认识。”

被夸了的李涵之呵呵不说话，指着夏筱然说：“这可不是我的本事，而是我这个妹妹的鼻子好。”

嗯，十九娘看着红着脸低着头的夏筱然，脸上的笑意更深。她不是李涵之，一句鼻子好就能搪塞了。

蜂蜜桂花能闻出来就算了，她楼下点的可是一两银子一小块的高级熏香，点上一点就能满屋喷香。而且熏香是经过处理的，很少有人能在这么浓郁的香气中闻出玫瑰的味道来。

“看得出罗姑娘真是心思通透的聪明人。”十九娘把手中的软尺放下，伸手在一旁选了淡蓝青紫粉红明黄的几匹缎子，颜色都是未出阁的姑娘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