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士奇近乎是闭着眼睛摇了摇头，她关了灯，跨上床。

“学校里有没有什么好玩的？”老李问道。

“没，你不是都知道了吗？”哈士奇说道。

“跟妈妈说说那个乒乓球比赛。”

“就是很无聊的，没什么好说的。”哈士奇闭着眼睛。

“说一说嘛。”老李说道，“你真的在那里没有看到什么好的男孩？”

“没。”哈士奇说道。

“那你同学呢？”

“他们都挺好的，整个系好像就只有我一个中国人。不过我们系大概好像也只有三四个人。”

“那你一定要好好上课，好好考试。不能让他们把中国人看扁了。你现在代表的不仅仅是我们这个家庭，还有中国留学生，中国的教育，知道吗？”

“知道。”

“在跟我说说相，她跟她男朋友现在怎么样了？”

“不好。”

“还是那个什么，上一次跟你们去纽约那个？马小姐说她有一个新的男朋友了？”

“那一个已经分了，她现在找了一个新的。但是因为她下学年要去伦敦，她男朋友可能不能接受，所以就分开了。”

“她怎么那么厉害，一年就找了两个？”

“嗯。”哈士奇道。

“那你怎么……”

“老李，你明天是不是不用上班了？”

“我们再聊五分钟吧。再聊一会儿我就真的要睡了，不然我明天就起不来上班了。”

“你想聊什么？”

“你这一次成绩多少？”

“成绩还没有出来。”

“那你觉得你能拿多少？”

“我不知道。”

“那你猜一下嘛。”

“我又不是老师，我怎么知道他们会给我多少分。”

“那你还说你期中考试考得不错，除了生物差了很多。你生物怎么会那么差，是不是上课没有好好听。”

“能睡觉了吗？”

“不能，五分钟还没有到。”

“你真的确定吗？老李，我觉得已经不止五分钟了。”

“那好，就算到了，那我们再多聊一会儿，你生物怎么会那么差。”

“因为全班都这么差，平均分可能也差不多就是60多分。”

“全班差你也不能差，你代表的是我们这个家庭，是中国。别人60多分，你就可以60多分吗？你是不是有什么问题没有搞清楚，有问题你就要去找老师问清楚，你妈是付了钱的。你肯定是从来没去过老师办公室，一定是这样的。”

哈士奇扁了扁嘴，她闭着眼睛假装没有听到。

“我在问你呢，你有没有去过你的老师办公室。啊，我在问你。你付了学费的，你要是不去问，你就是亏了，你知道吗？”

吸气，呼气，吸气，呼气。相明年去伦敦了，不知道明年另外一个室友是谁。有一个来自巴塞罗那的人类，厄敏走了，下学期好像要学有机化学了……

“好了，好了。不说学习了，妈妈分了一套福利房，就在新苑那，这几天在找人装修。好多老师他们都已经搬过去了，我觉得老卢家装修的就不错，我们什么时候一起去参观一下啊。”

又絮絮叨叨了五六分钟，老李的说话声音停止了，但是，她的鼾声响了起来。哈士奇闭了闭眼睛，她用手指堵住了自己的耳朵。睡觉吧，哈士奇，睡觉吧。

大概是睡不着的了，十分钟后，哈士奇重新睁开眼，她看了一眼身边自己的老妈。现在是什么时候了，哈士奇努力抬头看了一眼窗外，还是有一点黑，不确定现在是什么时候。天啊，有没有谁可以给她一拳，直接把她揍晕过去吧。

夜依旧是辗转反侧，难以入睡。不由得想起了厄敏，她又在做些什么呢？

她们的爱情本就是为世俗所不容的，虽然父母还算开明，可她的身上还有太多的未解之谜等待去解密。

还没入睡，却听到了来自房间外面的脚步声，由远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