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祎笑着说:“狐参军日日醉于酒肆,就不怕酒后失言,露了真相,害了你上头的人?”
“什么真相?”狐忠继续装糊涂。
“假传圣旨,可株连九族,难道参军不知吗?”费祎拍案而起,狐忠一下瘫软在地。
费祎扶起狐忠,劝他道:“参军,丞相已知真相。但他念及你在李都护执意要返回江阳时,曾苦劝与他,先国家后个人。所以丞相认为你忠义未失,此次做出这等蠢事,必有不得已的苦衷。他让我转告于你:‘人之忠,犹鱼之有渊,鱼失水则死,人失忠则凶;若忠义犹存,刀俎之鱼,可复归江河,命悬之人,逢凶也可化吉。”
狐忠的心理防线至此,彻底崩溃,嚎啕大哭起来。
他说:“我和成藩去宣旨时,我们都不知道那是个假口谕。直到回成都,李都护赏了重金,并命令我们说口谕那事就当没有发生过,谁问都不要承认有这么回事,我才意识到自己犯了滔天大罪。可大祸已闯,覆水难收,若不接赏金,便是和一手提拔自己的老上级,反目成仇,性命难保。收了赏金,良心难安,只能让酒精迷醉自己,过一天是一天。”
“参军,可想既保自己仍有机会效忠国家,又可保老上级性命无虞?”费祎意味深长地看着他。
“有这样的方法吗?”狐忠的眼睛发了光。
“有,而且这件事只有你才能办……”费祎将诸葛亮关照他让狐忠做的事一一转述于他。
狐忠最后郑重点头说:“丞相为国,日月可鉴。我一定办好这事,请您让他放心。”
费祎听狐忠这样说,终于长舒一口气,他不辱使命。
诸葛亮听费祎讲完事情的始末,睁开眼睛说:“文伟,这件事办得很好,接下去可能还有一些事情需要你安排狐忠去做。”说完又交待了费祎一些事宜,费祎一一牢记在心。然后他问费祎:“蒋公琰那边进行得怎么样?”
“也很顺利,丞相放心,他叫我带了书信给您。”费祎从袖中拿出一封信交给诸葛亮。
诸葛亮看后,宽慰一笑,说:“没看错你们两个,事情都办得很出色。蜀汉后继终有良才!”
当日,费祎便带着诸葛亮新的指示安排,带着他给后主的密信,赶回成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