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贾振坤对带播音员主持人参加领导饭局的事一直都比较反感,能够回避就尽量回避、能够推脱就尽量推脱。贾振坤知道李丽娜也是很不愿意去参加这个饭局的,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你在这个圈子里边混,有时就得遵守这个圈子里的潜规则啊。贾振坤把李丽娜叫到了自己的办公室,把老郑台长的意思给她说了。以前这种事情有过好多次,李丽娜都坚决地推掉了,一次都没有去过。和以前一样,李丽娜照样坚决地拒绝了。不管贾振坤怎么说,李丽娜就是不松口。贾振坤知道李丽娜的个性,最后也不知道该怎么劝了。李丽娜也看出了贾振坤的确为难,这是自己心里敬佩的领导、男人,心里也开始犹豫了。不得已、贾振坤最后只得说,你出了什么事、我来负责,好不?这样,李丽娜有了第一次参加领导饭局陪酒的经历。当然也就是这次陪酒,从某种程度上说也就改变了李丽娜今后的人生,不过这已是后话了。
在车上,贾振坤还交待李丽娜说一会见了鲍省长态度也要亲切一些,千万不要板着面孔。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既然来了,该怎么着就怎么着,万一有什么很为难的事,还有我在。
那一次饭局的结果最后让贾振坤和李丽娜都没有料到。陪同鲍省长来的还有省委常委、宣传部部长王龙阶,省广电局局长何奇伟,以及鲍省长的秘书陈处长等。本来王部长和何局长应该是一左一右地坐在鲍省长身边,但由于李丽娜的到来,整个座次的格局又有了调整的原由。酒席上有了女人、特别是漂亮的女人就有了新的元素,就增加了欢快的气氛,领导也就没有平常那样像领导了。李丽娜被安排到了鲍省长的左手边、也就是鲍省长和王部长的中间,贾振坤也不好说什么,心里想,这下就是想帮忙也不好帮了啊。
整个晚餐的气氛总的来说还是平和而热闹的、效果也是大家都比较满意的。这天晚上喝的是法国进口的干红,这种场合、这个级别的领导喝红酒显得既有档次、同时对身体来说也要好些。喝红酒和喝白酒不一样,尽管大家手中的杯子不小、但每次都只倒了一小半,一口喝下去也不是太费力。
按酒席的惯例,第一杯酒是大家一起给鲍省长敬酒,感谢他对全省宣传系统、广电行业以及电视台工作的大力支持,每个人手里的一小杯酒大家都一饮而尽,这也是一个约定俗成的规矩。后面的流程大多是分别给领导敬酒了。李丽娜第一次坐在两位省里主要领导的身边,开始还有些拘束,在坐的各位领导几旬酒敬下来,她也感觉轻松了许多。大家都给鲍省长和王部长敬过酒后,李丽娜也只好分别给他们敬了一小杯。李丽娜是很少喝酒的,应该说适当喝一点还是没有什么问题的。但在酒席上、女士是稀少而珍贵的啊,领导也得回敬一杯啊。鲍省长端起了酒杯,眼见着近在咫尺、浑身散发着青春气息的大美女,心里荡漾起一种躁动的情绪,但还是很快抑制住了。“小李啊,以前在电视里面看你是很多次了,其实真人比电视里面还要漂亮、还多了一点妩媚。来,我敬你!”说吧,一小杯酒一口气就下去了。李丽娜举着酒杯先还有些犹豫,大家都说鲍省长敬的酒那是一定要喝的喔!李丽娜端着酒杯,只见一张张笑脸都对着她,贾振坤也是无奈地笑着,她也只好壮着胆、眼一闭把酒倒进了喉咙里。
李丽娜感觉心跳有些加速、脸也开始发热。过了一会,坐在旁边的王部长也端起酒杯站了起来,“感谢广电局、电视台给我们引进了这么优秀、这么漂亮的主持人啊,她给我们省长了脸面,也给我挣了面子啊!如果说中央台《新闻联播》的主持人是‘国脸’的话,那你就是我们省的‘省脸’啊!来,敬你一杯!”话说的是合情合理,又是省里宣传系统的最高领导,不喝、也没有什么理由啊,大家也都在劝,“喝了吧,就这一杯了”,“你还是从北方来的,没问题的。”李丽娜也没有理由拒绝了,一想、贾主任也在这里,万一出什么问题,他会管我的,也就一口,酒杯就见底了。李丽娜仿佛听见了一阵掌声,这是大家对她今天的表现给予的肯定啊。
喝这点酒、李丽娜本来估计没有什么大的问题。在贾振坤送她回家的路上,她感觉很兴奋,风一吹、酒劲也好像上来了,原来这红酒的后劲厉害着呢。回到小区楼下、从贾振坤的车上下来,李丽娜感觉脚有些发飘、不太听使唤了,贾振坤一看她已经这样就连忙过来扶她。半靠在贾振坤的身上,李丽娜感觉到从未有过的幸福和安全感。不要这么快,慢些走吧。她心里这样想。走上过道、上楼梯、拐弯以后又继续上楼梯,走过道、开房门、关房门,李丽娜只觉得腹中一阵翻腾,控制不住,一口就吐到了贾振坤的身上。
也不是完全没有知觉、只是头痛、无法控制自己。朦胧中有人把她扶到了床上,给她脱鞋。过一会又来给她喝水漱口,一会又给她擦脸,毛巾也只是到了脸上、还有脖子,并没有往下走。李丽娜感觉有个人盯着她看了一会,然后就走开了。仿佛响起了哗哗的水声,好像还有擦地的声音,又过了一会就没有了动静。然后她也就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早上醒来,李丽娜只看见沙发的靠垫有些乱,别的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难道他在这里陪了我一个晚上?也可能就是从这个时候起,李丽娜感觉自己开始喜欢上了这个男人。
“鲍省长的秘书陈处长前两天又给我打电话,说有个活动要我去参加,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见到贾振坤,李丽娜焦急的心情好像得到一些安慰。
“一个什么活动?”其实贾振坤心里也没底,一边问、一边想对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