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全方面碾压同龄人的女孩儿,都是好几届才出一个,难得的很。
南雪。
舒予白在后台叫了她一声。
前面的女孩儿背影一顿,转身瞧见了她,眼睛微微一亮:姐姐。
她抿唇笑了:真巧,又当你学妹了。
那天过后,舒予白发现自己和南雪偶遇的频率变高了。
好像忽然之间,那个安静清冷的女孩儿,就理所当然地走进了自己的生命了一样,哪哪都是她的影子。
饭堂排队,或是体育课的休息间隙,甚至睡前,南雪都会来找她。
南雪腰细腿长,皮肤又白嫩,偶尔会忽然从背后抱她,甚至对着她耳朵吹气太亲密了。太撩人了。
舒予白很难不多想。
她对别人从来都是微微疏离的,为什么单单对她这么亲近。
舒予白不知不觉的,一看到南雪,就有些昏了头,只想宠她,对她好,捧上天。
从前,她是说过,有喜欢的女孩儿。
还是自己。
会不会,其实就是她理解的那种意思呢。
舒予白微微脸热,心想,倘若真是那样,要不,她来主动一点吧。
于是有些事情发生了。
在一个中午。
南雪来她宿舍找她,恰巧里头空着,舍友都不在。舒予白牵着她的手,和她并排靠在小床上,说:看电影么?
好。南雪问:看什么?
算了,看动漫吧,最近没什么新电影。
南雪贴着她的肩,轻轻蹭了蹭:好呀。
舒予白指尖划拉一下,不经意似的,点开一个动漫封面是两个女孩儿,很亲近地靠在一起。舒予白有些紧张,面色却镇定,说:我也没看过,但看起来好像还行,画风蛮好看。
南雪点点头,说:你看我就看。
第一集 开头很平常,看着看着,却到了浴室,一个女孩儿把另一个抵在墙上亲吻,吻的热烈。
舒予白余光悄悄看她。
南雪瞬间不说话了,脸颊微微泛着红,似乎不知该往哪儿看。
舒予白轻轻吻了一下她的脸颊,很轻,只是刹那,南雪就受惊似的,蹭地站起身。
有感觉么?她拉着南雪的手,指尖轻轻摩挲。
南雪不讲话,眼睛看着窗外,慢慢平复情绪。
舒予白问她:要不,不看了。
南雪点头,只是脸颊仍泛着薄粉,甚至不敢直视舒予白的眼睛,呼吸有些急。
你太可爱了吧。
舒予白又把她拉下,让她坐在床边。她把下巴靠在她肩上,说:怎么办,我好像喜欢你了。
语调是漫不经心的,只有她自己知道,短短的一句话她用了多大的勇气。
说完她就看着南雪,心脏一阵猛跳,手心都沁出薄汗。
她会怎么说?
会和她一样,其实都是有感觉的么?
也许,她会回应,会同样地给出暗示,或许她们能在一起也说不定。
好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可南雪却只是僵硬地站起身,回避着她的目光,说:别呀,咱们还要做朋友的。
一霎那,犹如腊月寒冬里被猛的浇下一盆冷水,舒予白浑身都是冰的,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好一会儿,她才笑了,从后抱住南雪,说:你也太可爱了,我和你开玩笑呢,你还当真?
南雪像是终于松了口气,轻轻笑了。
她说,姐姐,你吓死我了。
过去的事情,再一回忆,似乎已经隔得很远,早已失真,只是眼前的人似乎就没变过,仍旧和从前一样,偶尔会有些小脾气。
什么时候说的?
舒予白想了想,轻轻笑了,忍不住去触碰她的脸颊:我记不清,是小时候吗?
南雪没说话了,安静异常。
小时候的事情,都隔了那么多年了,不用太在意。
是喜欢呀。
舒予白瞧着她笑:朋友之间的。你不也喜欢我么。
舒予白就站在她对面,语气分明那么柔和,南雪却只觉得难受。
当年那句话,舒予白说的含蓄,不清不楚,像是个玩笑。南雪却不知为何,把那句话放在心里,一放那么多年。它就像个小秘密,是夜深时候偶尔拿出来想,拿出来琢磨的。
就像酒,藏的时间越长,发酵的程度愈深。
南雪不曾料到,这个秘密,藏了那么多年了,忽然被她说了出来。
她一直记着她的玩笑话。
她的小心思忽然之间暴露了出来作为朋友,似乎记着这么件暧昧不清的事情,很反常。
还很可疑。
那一瞬间她半是羞窘半是难堪,站起身,指尖早已冰凉一片。
她只想回房。
下一秒,卡哒一声,传来开门的声音。
一个女人站在楼下,夹带着一股子寒气,是萧衣。
第12章
刚刚买的。听说小型宠物犬都喜欢这种,我就带来让它尝尝不好意思,没打扰到你们吧?
萧衣站在一楼,手里拎着一包沉甸甸的狗粮。
包装上有只咖啡色小泰迪,和楼上的那只一模一样。
她一边解释,一边微微抬起眼,恰巧撞见一双干干净净的眼睛。
眼神很复杂,又极冷,冰碴子似的。
南雪站在楼上,漆黑的眸子不经意似的看她一眼,接着就瞥开。在家待着,人是散漫随意的,她就只穿了件白色棉睡衣,笔直的裤管显得腿很长,腰又细。扣子解开一枚,领口微微散开,露出锁骨和皮肤上一点晃眼的白。
乌发,雪肤,红唇。
这人模样好是真的,美的惊天动地,也难怪舒予白会喜欢。
南雪没说话,支着半个身子,从楼上俯视她,单薄的眼皮垂下,显得很是冷淡。
漆黑的眼珠子凝视着她。
萧衣看着两人,只是笑了笑。
她把狗粮放在楼下,简单地吃了晚餐,就离开。
过了会儿,舒予白的手机轻轻震动了下。
她对你好像有那么点儿意思。
是萧衣发来的消息。
南雪等她走了许久,都未再同舒予白讲话,冷漠异常,像个坐在那儿生闷气的小孩儿。舒予白见她生气,也不知怎么办才好,往常,她都是纵容似的主动示好,给她削个水果,再抵到她唇边,喂她一口。
已经是习惯使然了。
可这次舒予白没再那般。
只微微笑了笑,问: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