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儿发林间有薄汗。
很热吧?
舒予白替她掀开一点被角。
白皙的胳膊露了出来。
房间里到处都是痕迹。
门反锁了,她们在夜晚的窗边儿看星空,又在梳妆台边儿,对着镜子,看里头的倒影,南雪被动承受,脊背上细细的汗,像是一夜未干。
舒予白起身,推开窗,一阵凉悠悠的风吹拂过来,床上睡着的女孩儿胳膊上有细细的汗,风一吹,凉的醒了过来。
醒了?
舒予白走去。
她侧身坐在南雪床边儿,白而滑的指尖一下一下地抚着她的脸颊,很轻柔,好似在轻抚枝头初开的花瓣儿,怕揉碎似的。
南雪睁开眼睛,眼眸清冽的好似化开了冰凉的雪水,凝望着她,很静,一秒后,浓密的鸦羽般的睫毛扑簌下,羞怯似的回避着她的眼睛。
怎么了?
舒予白挨近,轻轻揉了一下她的发丝儿,吻了吻,说:有哪儿不舒服,嗯?
昨晚她们太过了,从前从未有过的,南雪初次就承受这么多,是不是有些受不了?
没。
南雪用手遮着眼睛,缓了缓,仍有几分失神。
她顿了顿,问:姐姐。
嗯?
舒予白瞧着她。
南雪转过来看着她,眼睛里含着一点儿水晕,她挨近了,轻轻环着舒予白纤柔的腰,脑袋枕着她温暖柔软的肚子,问:这样你是不是该对我负责了?
舒予白险些被她呛到,忍不住轻轻笑了:
怎么负责?
我想想。
南雪低睫,过了一会儿,抬眸:第一,不可以看别的女孩子。
看都不可以?
舒予白挑眉。
不可以看漂亮的。
南雪点点她的鼻尖儿,说:尤其不可以看太久。
好。
舒予白答应下,柔和的眸子盛着浅笑。
第二,不可以和别人单独相处。
别人是指?
舒予白瞧着她,很耐心。
南雪想了想,补充:比如说,你以前认识的那几个尤什么的,还有萧什么的,噢,还有一个,叫冬菱是不是?
记的这么清?
舒予白唇角轻轻弯了弯,问:那个时候就开始注意这些了?嗯?
南雪低头,不言,片刻忽然想起什么,又抬头,颇为窘迫地说:姐姐,以后还是我来吧。
为什么?
舒予白瞧着她,不明所以:不舒服么?
不是的。
南雪一本正经地拉过舒予白的手。
她的手白而柔软,无骨似的,纤白的十指尖尖透着一点儿浅粉,指甲上有健康的半月形小圆弧,食指中指关节有薄薄的茧子,触感微硬。
南雪把自己的左手和她的右手掌心相对,贴在一起,比划一下。南雪手指比她长出了一个关节,她的手白而瘦,骨骼分明。
你看。
南雪掀起睫毛,看她,清冽的眼底闪过一点似有若无的笑。
舒予白:
那一刹那,她猝然垂眸,耳根泛起绯色,瞬间明白南雪的意思了,半是窘迫半是羞恼地拍了一下她的肩:过分了!
姐姐,说好了,你要对我负责的。
我以后都是你的了,好不好?
南雪去牵她,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亮亮的,含着一点含蓄的期盼。
好。
舒予白揽着她的肩,去吻她额头,说:起来。
南雪掀开被子,穿着睡裙从被窝里钻出来,下床时腿一软,险些摔倒在地上。
下一秒,腰上忽而传来一个温暖的触感,她一回眸,对上一双温柔似水的眸子。
舒予白扶着她:慢点,不急。
红唇含着一点浅浅的笑。
南雪:
她挪开舒予白的手,表示自己还能走路,慢慢腾腾地往楼梯口挪,扶上楼梯的木扶栏。
舒予白跟着她,生怕她要摔。
两人一前一后,就这么慢慢挪到了一楼。
楼下,张姨在餐桌那儿坐着,看向两人,目光在南雪身上停顿片刻,又看着舒予白,忽然笑了下:饿了吧?早餐还热着。
南雪舒予白:
上午十点,舒予白和南雪一起去了趟附近的商场,买了点水果蔬菜。
水果摊上有水灵灵的青提,舒予白扯了塑料袋子,在那儿仔细挑,选了一提蒂是青的、滚着水珠冰冰凉凉的一挂提子,拿去排队称重。
南雪从另一边儿提了一袋猕猴桃。
她还是爱吃酸的。
姐姐。给。
南雪把袋子递给她,站在她身边儿一块儿排队。
靠过来点儿,挡到别人走路了。
舒予白勾一勾她的手指。
南雪穿了件短款的黑色t恤,一伸手就是一截白而细的腰肢,长腿笔直白皙,站在舒予白身后,漫不经心的,好似模特儿。
小白?
远处一个女人朝这边儿挥手。
两人外出的间隙,不曾想遇见了时初,南雪个儿高,时初一眼就瞧见了她。
时初:嗨。
她自然地走来打招呼。
好巧。
舒予白轻轻笑。
好久不见了。
嗯。
南雪不认识她,无聊地一弯腰,从身后抱着舒予白,累了似的趴在她肩头,闭着眼。
南雪怎么了?
时初看她一脸疲倦的模样,问。
她昨晚累到了。
舒予白轻轻地说。
嗯?
时初语气微妙地一顿,目光在两人间缓慢流转。
她凑近,压低声音在舒予白耳边道:
你干的?
舒予白轻轻点头,不语。
小白,深藏不露呀。
时初啧啧称赞。
南雪:
压低声音也没用,她全听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