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一副被捉奸的表情?
千千找了一个位置,又回头看尤馥,犹豫片刻,想叫舒予白过来一起坐一桌,可看见她身边的女人,又有些纠结了。
尤馥恰巧转头看她:?
千千有点脸热,一卡,脱口问:一起?
尤馥挑眉看着她。
什么意思?
都有暧昧对象了,对她又这么亲近。
她倒也不怕。
尤馥拉着舒予白走过去,低头,在她耳边说:你慌什么,该慌的是南雪。镇定一点。
舒予白垂眸。
南雪在一边看着两人咬耳朵,指尖轻轻蜷缩。
她深深瞥了一眼尤馥,眸子里闪过冷意。
尤馥挨着舒予白,坐下去:
巧了。
她颇为自然地说:在这儿都能碰见。
千千以为在说她,低头轻轻笑了笑。
中间有个小吧台,上面许多甜点,千千去拿了一个蛋糕,坐下,分给南雪一块,放在小瓷盘里,又抬眸,问:你们要不要?
舒予白说,不要。
她淡淡扫了千千一眼,站起身,说:南雪不喜欢吃甜的。太腻。
说完,她把南雪盘子里的奶油蛋糕拿过来,放在自己盘子里。
南雪:
千千:
舒予白没看她俩,转身。
她往靠里的吧台那儿走,一个调酒师看着她。
调酒师穿着白衬衫、黑马甲,在柜台那儿忙碌,手里不停摆弄着各种各样的器皿,转来转去,倒来倒去。隔得远,也能瞧见他的手法很娴熟,舒予白没一会儿,给南雪来了一杯鸡尾酒。
咔哒。
酒杯被她放桌上。
细白食指抵着,往南雪面前推了一寸。
倒锥形的酒杯,里头盛着一点明黄色的液体,微醺的味儿,飘起几块冰,里头一片青柠,浅青色的皮还带着,未曾剥去。
不是喜欢酸的么。
舒予白说。
说完,看了一眼千千。
千千:?
错觉吗?
怎么觉得这个漂亮的大姑娘对她有点敌意?
另一边。
舒予白和师姐飞快地聊天。
两人低着头,在屏幕上噼里啪啦地打字。
师姐:你不要慌。
师姐:这个小三我帮你搞定。
师姐:南雪怎么回事?脚踏两条船?
舒予白:
舒予白:她不是那样的人。
师姐:这就开始护短了?
师姐:护短也要分情况啊,这明显是她不对。
嗨,巧啊。
隔壁桌有认识千千的站起身,走了过来,似乎想聊天。是工作中认识的某个经销商,南雪也认得,只好和千千一起去和人聊天,喝酒。
她们靠在中央的吧台那儿,不紧不慢地聊着。
毕加索的?我没拍到过不了解。
我那儿藏了一张。
经销商笑着说:小南总感兴趣,改天可以一起欣赏。
南雪轻轻抿唇:好的,感谢。
心里想:谁感兴趣了,叫舒予白去看还差不多。
南雪时不时回眸,瞥一眼尤馥和舒予白。
很警惕似的。
等到南雪第三次用冷冰冰的目光扫来时,尤馥终于受不了了,一不做二不休,胳膊忽然搂着舒予白的细腰,凑近她耳边,像在偷吻,又像在说什么隐秘的话。
尤馥说:咱们也来,气一气南雪。
舒予白:
也没反抗。
这一刹,千千也瞥过来。
师姐又一秒放开舒予白,坐直。
避嫌似的。
南雪:
她低睫,收回目光。
舒予白远远看她一眼。
她们究竟算什么?
许许多多想问的话,堵在喉咙,她推开了窗,能听见外头不远处的潮水声,湖面被风吹,一下一下地拍在岸边的湖堤上。
蓝黛色的天空,很深,星光一般的灯火倒影在玻璃窗上,好似悬在半空,若隐若现,把她的侧影衬得有几分忧郁。
喝点酒吧。
尤馥端着酒杯,碰一下舒予白的杯子。
很清脆的碰撞声。
借着微弱灯火,舒予白低睫,恰巧瞥见她指尖的一点红痕,苍白的皮肤上,像一道小小的疤。
舒予白忍不住问:师姐,你的手指怎么回事?
尤馥看一眼千千:她咬的。
舒予白:?
咬的?
怎么样才会咬?
她们是不是,那个关系?
舒予白惊讶地看着千千。
这错综复杂的关系。
原来她脚踏两条船?
千千不知道自己的形象因为一个小小的误会,已经被扭曲成什么样了,此刻,正盈盈举着酒杯,唇瓣含着笑,很亲和的样子。
尤馥看向远处。
酒会上,灯光洒下,照亮女人一片柔美侧影。
她一个人站着不太合群。
似乎有点尴尬。
尤馥看一眼她,不知怎的,有点想笑,于是站起身,款款地走过去碰杯子。
不无聊么?
尤馥轻声问,嗓音是刚喝了朗姆酒的微哑。
有点。
千千回眸看她。
尤馥穿一件贴身的黑色裙子,细纱的料子,有点闪,衬的皮肤有种独特的苍白,耳边一点钻光闪过,发丝拢在一边的肩上。
她眼睛深而有神,总像含着一点笑,仔细一看,却又是生人勿近的冷漠。
给人一种独特的、若即若离的感觉。
另一边。
舒予白见南雪没和千千一起了,也站起身,走去。不远处,南雪见她起身,不由得脊背绷紧了。
舒予白瞧着她,挑眉。
姐姐。
南雪小声叫她。
舒予白低眸,很轻地问她:你有几个姐姐,嗯?
她眼底淡淡的。
舒予白很少这样。
南雪知道她是生气了。
南雪登时慌了,去牵她的手,可刚刚触到一点暖热的指尖,很快,被她抽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