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贺青的话,霍境看了他一眼,道:现在玩儿也一样。
霍境说完,贺青笑了笑。认识霍境后,他确实做了很多以前没做过的事,也有了很多以前没有的体会。
不管怎么说,贺青是感激霍境的。
然而这种感激,只维持了不到一个小时。
贺青拿着游戏手柄,手指在手柄上疯狂、操作,一个小时玩儿了不下三十局,贺青对游戏也已经熟练了不少。但他的熟练程度比着霍境这种魔鬼还相差甚远,玩儿了这么多局,他一局都没有赢过。
霍境修长的手指按着游戏按键,按键发出规律清脆的声响,他深邃的双眸凝视着屏幕,一顿操作过后,贺青的角色被打死了。
游戏结束。
贺青:
要说贺青其实也不是什么胜负欲很强的人,可是整整一晚上,几十局游戏,他一把都没赢,任谁都有点撑不住吧。
霍境说他小时候玩儿过,现在已经很久不玩儿了,可他操作起来,完全不像是很久没玩儿过的样子啊。
游戏结束,贺青转头看向霍境,忍了忍没忍住,对霍境道:你好歹让我几次吧?
霍境看了贺青一眼:需要么?
贺青:
简单的三个字,贺青的胜负欲被自尊心压了下去。他扭回头去,蹙了蹙眉头。
不需要。
说完,贺青道:最后一把。说着,贺青按了开始。
游戏一开始,霍境的注意力就又投入了游戏里。他手上操纵着游戏柄,眼睛盯着屏幕看着,突然,他察觉到手边一阵风,眼疾手快间,霍境把游戏手柄举到了头顶。
准备偷袭抢他游戏手柄的贺青一下抢了个空,他抬眼看向霍境,霍境眼睛里带了些不可思议。已经抢了而且被知道了,索性就抢到底,他今天必须迎一次。霍境要是不让他,那他就自己想办法。
霍境手臂长,贺青一下没够着,就站了起来。站起来的时候,他手上还在操作着自己的游戏手柄。操作的时候,又去抢霍境的游戏手柄,而霍境显然已经知道他的想法,也站了起来。
霍境一下比他高出半个头去。
贺青:
哎!贺青还就不信了,伸手继续去够。而霍境比他高,手臂也比他长,贺青根本就够不着。眼看着霍境双手举着游戏手柄,还在打着游戏,他马上又要输了。既然闹到这个地步,贺青索性豁出去了。
他一下跳起来,一把抓住了霍境的游戏手柄。显然霍境没想到他会跳起来,在他跳起来的时候,他刚好低头看贺青。
这样一跳一低头,贺青的鼻尖一下撞到了霍境的下巴上。
嗯~贺青痛得闷哼了一声。
贺青被撞到,霍境注意力一下全都放到了他身上,他没再去管游戏手柄,低头看向贺青:撞到了?我看看。
霍境说着,就要去碰贺青。在他碰到他前,贺青一个撤离,后退到了屏幕前,他手腕上挂着霍境的游戏手柄,双手抱着自己的游戏手柄,啪啪啪啪一顿操作,贺青的游戏角色把对面一动不动的霍境的游戏角色给打死了。
KO!
游戏结束的声音响起,贺青赢了。
我赢了!贺青举着游戏手柄激动道。
客厅里是贺青开心的声音,而霍境则站在一旁看着他,一时间没有说话。
贺青开心完,察觉到霍境的异样,他收起笑,问道:哥,你生气了?
他原本就是跟霍境开了一个小玩笑,他今晚输了一晚上,最后一把怎么着也该赢了,但霍境好像并不喜欢这个玩笑。
贺青刚才确实被撞到了鼻尖,甚至说话时都有些瓮声瓮气的。鼻尖刺激到了眼眶,让他的眼眶有些发红。桃花轮廓内,一双眼睛在看向他时还泛着水光。
霍境看着贺青,他一双眼睛像是沉在深潭中的黑曜石,深不见底,而即使看不到底,也能看到有什么按捺不住的情绪在他的眼中暗中翻涌。
没有。霍境道。他望着贺青,微抿了抿唇,嗓音低哑。
我去洗个澡。
第25章 (你这是养了个祖宗啊!...)
霍境要洗澡, 自然就是不玩儿了。霍境回房间后,贺青在客厅待了一会儿后,也回了房间。
昨天和霍境闹了那么一场, 第二天早上睡醒后, 贺青又觉得自己那是何必。他又不是特别在乎输赢的人, 输了就输了吧, 最后干嘛还想着赢一把, 搞得霍境直接去洗澡了。
不过他昨天闹了一次, 好在霍境没怎么在意。第二天早上,还和往常一样, 做了早餐, 然后顺路送他去了光明大厦上课。
第一次手术结束后, 经过一段时间的休养,胡梅进行了第二次手术。这次手术风险不大,胡梅没让贺青陪。等到放学后,贺青才离开培训班去了医院。
到了医院病房, 杨姐和贺青打了个招呼:贺先生来了。
嗯,杨姐好。贺青笑了笑, 看向床上的胡梅,道:妈, 你怎么样?
胡梅已经醒了,麻药褪去, 稍微有些疼,但手术带来的恢复是显而易见的,她的眼睛都比以往有神了许多。
挺好的。胡梅道。
胡梅说着的时候, 贺青拉了把椅子坐在了她的病床前,旁边杨姐跟他交代了一下手术的相关情况, 贺青简单听了一些。
母亲这次手术简单,但是休养的时间要更长,估计要三月份才能出院,春节是回不了家了。
对了,小瑜春节要陪同学出省参加艺考,也不回来过春节了。这样也好,本来家里也被糟蹋成那个样子,她回去也没法住。胡梅说完后,她对贺青道:你知道了么?小瑜过了北城舞蹈学院的艺考。
胡梅声音依旧虚弱,但语气里满是欣慰和自豪。
贺瑜要考北城舞蹈学院的事情,胡梅跟他说过,还让他拜托霍境帮忙,贺青没答应,最后贺瑜自己考上了。
上次贺瑜在医院和贺青吵过一架后,兄妹俩就没再联系过。最近贺瑜都是和胡梅在联系,有什么消息也是胡梅说给贺青。
听胡梅说完,贺青道:那挺不错的。
贺青语气平平,胡梅看了他一眼,道:当时让你去找霍先生帮忙,你也不愿意,好在小瑜够争气。
虽说贺瑜能力出众,自己考上了舞蹈学院,但是万一她考试的时候出了些问题,最后没考过呢?要是有霍境的帮忙,也是下了双保险。因为这事儿,胡梅对贺青还是有些埋怨的。
可埋怨归埋怨,现在贺瑜已经考上了,他们就要替她考虑以后的事儿了。
考上舞蹈学院只是个开始,舞蹈学院的学费比普通学校的就要高。她学舞蹈的,服装费用,外出学习费用,到处都需要钱。还有舞蹈学院每年都会派遣学生出国,跳得好的会留在国外。在国外跳舞也不是那么容易,我们作为家人要给她最大的支持。
胡梅说到这里,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身体,叹了口气道:我虽然做了手术,但干不了太重太累的活,挣不了几个钱。到最后,贺瑜还是要靠你。你觉得难为情,不愿意拜托霍先生帮忙小瑜上舞蹈学院的事儿我理解。但供贺瑜出国是你责任和能力范围内的事情,你一定要做好。
胡梅语重心长地说完,抬手拉过了贺青的手,道:你要撑起我们的家,知道么?
女人的手掌苍老粗糙,常年的病痛让她骨瘦如柴,一只手没什么力量地握着贺青,透着单薄的温暖。
贺青感受着这微薄的温暖,他抬头看了一眼病床上的胡梅,半晌后应了一声:知道了。
胡梅笑着拍了拍他的手,把手抽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