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那个意思沈珩皱了皱眉头。
没关系,我知道你不是那个意思,我刚刚说的只是我对于自己的理解而已,我是有自知之明的,沈珩,我曾经以为我很快就能够追上你,其实不是的。
宋程皓的表情哀伤,语气却出奇的冷静了下来,像是突然之间成熟了许多:你的专业,你的职业,注定你是不平凡的,我想要追赶上你,需要花费很多年的时间,在这个时间里我不会快乐,也许也会影响到你不会快乐。
我真的不想跟你分手,但是我也不能自私到拖着你不放。不让你继续向上去走。宋程皓偏过头深呼吸了几次,在这期间,眼泪终于不受控的大颗大颗掉落了几滴。
重新转过头来面对沈珩的时候,宋程皓的眼睛只是红的吓人,我喜欢你,沈珩,我真的喜欢你,我喜欢你。
沈珩的话堵在嘴边,又被他硬生生的咽了下去,他又怎么敢再给宋程皓留下一些似有若无的希望呢。
既然自己没有办法摆脱江知禺,他真的不愿再看到和自己有关的人受到伤害了。
谢谢。沈珩终于哑着嗓子,艰难的说出了两个字。
宋程皓眼中最后一丝带着希望的光也熄灭了,他扯扯嘴角:不客气,真的,不客气。
屋内的气氛压抑得几乎要让人无法呼吸,沈珩向后退了一步,这里的东西都留给你吧,房租还有一年多的时间,你要是愿意在这里住就住着,我会尽快搬离这里。
宋程皓没有说话,只是用他那双眼尾微微下垂,像是被抛弃了一般的心碎目光,专注地注视着沈珩。
我去我的房间收拾一下日用品,今晚我不在这里住了,你,早点休息,冰箱里还有几盒速食饭,你热一热就能吃了,我就先走了晚安。沈珩不再看宋程皓的表情动作,快步转身离开客厅,回到了自己的卧室。
他蹲在床边,身体无助的靠在床尾,双手捂着脸,发出了一声痛苦的悲泣。
他怎么能不伤心,怎么能不恨!
重新整理好心情,沈珩从柜子的最下面拿出自己的行李箱。
前阵子刚搬过来的时候,他还在想以后应该不用搬家了,自己差不多已经和宋程皓稳定下来了,以后可能很长一段时间都要住在这里。
终于稳定了,当时他想。
可现在连半个月的时间都还没到,他就又要离开了。
沈珩的东西是随着每一次的搬家越来越少的,这一次他装了衣服和一些平常需要用的生活用品还有证件,几乎就没有东西了。
他拎着手中轻便的行李箱,走到客厅。
宋程皓还站在刚刚两人说话时的那个地方,一动不动。自打沈珩回到卧室以后,他就一直站在那里注视着沈珩的卧室方向,现在沈珩出来了,他的目光又转移到了沈珩身上。
我走了。沈珩和他道别。
宋程皓仍旧一言不发。
沈珩也没再说话,转身走到玄关前拿上外套,就听见身后宋程皓轻轻道:说了再见,我们就会再见吗。
沈珩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开了家中。
走到楼下的时候,他还有些茫然。
自己现在就这么出来了,一时半会还不知道往哪去。
到小区门口,他打开手机搜了一下附近的酒店。刚看到一家不错的打算下单,前方就传来了轿车滴滴的鸣笛声。
他下意识的抬头去看,黑色的流畅车身很眼熟,是向意从前去律所或是学校接他的时候,经常开的一辆保时捷。
沈先生,小江总让我来接您。像一件车停在沈珩身边,下车礼貌的说道:行李给我,您先上车吧。
沈珩刚开始还有些差异,听到向意说完以后,便也只是嘲讽的扯了扯嘴角,点头坐进了车内。
车内空调开着适宜的温度,两人一路无话,车内安静的有些诡异,向意伸手拧开了音乐,温缓的醇厚女声就从音箱中流淌了出来。
是ters的yesterday once more,一首经典的英文老歌,温柔而有力的吟唱着,听着让人心情都会逐渐平静下来。
Aimes that I had,Makes today seem rather sad
沈珩在心中跟着默默唱了几句,觉得有些好笑。
这两句歌词与现在他的遭遇,竟有种奇异的重合。
向意开车又快又稳,不过才几首歌的时间,车子就已经开到了公寓楼下。
小江总在上面,沈先生我就先走了。向意下车给沈珩开了门,礼貌的对他笑笑,主动告了别。
嗯,再见。沈珩对他一点头。
他提着自己的行李箱,转身踏进了楼内。
屋里的人明显是在等他,大门都没有关紧,留了一丝细小的缝隙。
沈珩推门进去,在看到屋内的布置的时候,微微有些惊讶。
以往这里的布置都是江知禺一贯的风格,硬冷,家具和窗帘这些生活用品都是黑白灰三个色调,总显得家里冷冰冰的。
而现在,地上被铺满了不少米白色的小羊绒地毯,很多以前沈珩在这里住的时候的家具,还有两人吵架时候损坏的物件也全都换了。
就连电视上的防尘罩都换成了相对柔和的米色和杏色。
沈珩曾经心血来潮带过来的一盆小仙人球,也完好无损地移植到了一个漂亮的大花盆里,在阳台上摆着,旁边还有几盆陪着它的绿植,看起来生机盎然的。
你来了。江知禺身上穿着柔软的睡衣,笑着走到沈珩身边,从他手里接过了行李箱:我想着你大概和那人应该说的差不多了,就要向意去接你了,看来正好赶上。
嗯,你真是一秒都不耽误。沈珩面无表情道。
我太想你了,不要因为这个生我的气,沈珩。江知禺一只手拎着箱子,单手抱了抱他:这些新换的东西都是我让向意去挑的,他说你好像挺喜欢这些颜色,就都买了一点,还有你带过来的仙人球。
他好像是个做了什么好事的小孩子,急着要给人展示他的成果:这个仙人球之前差点干死,不过养了一阵子又养回来了,我还买了点其他的品种陪它,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沈珩有点烦躁,他一言不发,从江知禺手中夺过行李箱,兀自转身上楼。
江知禺欣喜的眼神闪过几分失落,他犹豫了一下,也跟着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