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闻梁皇自缢,皇城被破的那日,这位公主便自焚在了宫中。
正巧,听闻,杨姮多年前曾想招司徒风做驸马,但是被司徒风拒绝了,此后美丽聪慧的公主便传出了性格乖戾,凶残暴虐的恶名。
作者有话要说:
注:火器参考的是历史上出现的一些火器名称,本文架空
第54章 地牢
在杜夜阑的讲述之中,杨姮并没有如世人所知的那般,自焚在梁皇宫,而是借着火灾遮掩,逃出了当时攻陷皇城的司徒风的大军包围。
当时魏明已经身处如今南越京都,杨姮从梁朝京都逃离,也就是如今北周的京都逃出之后,乔装打扮,易名改姓,颠沛流离数月才与魏明汇合,此后种种,难以细知。
杨姮后来落入司徒风手中却又诈死逃离,隐姓埋名藏在北周南越两国交界地带的深山之中村落之中,她眼前魏明利用火器与司徒风开战,那些火器伤人无数,杨姮甚至如此下去,因为这些火器要死去的无辜之人会更多,所以设计将那批要封存起来的武器截下藏匿。
杜夜阑带着我走进小屋,说道:“祖师不仅发现了□□,还发现了如何制造出威力巨大的火器,她在兵器和机关上的造诣颇高,甚至可以说是天赋异禀。她带着那批火器消失,诈死这件事也暴露了。无论是魏明还是司徒风都一直派人寻找祖师,有几次祖师在被追杀的过程中受伤,被精通术数的风水师救下,在风水师的帮助下,才摆脱了那些一直追寻她的人。”
“祖师和那位风水师后来创立了一派天问堂,堂中后人精通易经八卦,风水堪舆,机关器械,只是天问堂从来不现于人世,也只收养弃婴孤儿,最早是祖师为了收容那些战乱中无家可归的孩童创立的,不过因为魏明和司徒风多少知道天问堂的存在,所以这百余年,天问堂的后人越来越少,且弟子之间互不相通……我的师傅杨九通,便是天问堂的一名后人。”
关于祖师的那些事情,是杨九通在教授杜夜阑的时候告诉杜夜阑的,而这些一切都是被记载在那位风水师的一本手札之中,说来也巧,那本手札竟然是被灵河公主从北周宫中带出的。
杨九通酷爱下棋,虽然是天问堂后人,然而那些过人的本领学识他却谨遵堂规从不外露。
之所以杨九通会愿意当灵河公主的老师,是因为灵河公主意外从宫中拿到了风水师的手札,杨九通发现手札所记录的一些隐秘涉及到天问堂和杨姮,甚至于消失在三百年前的那些火器。
“我投靠了师傅之后,便也成了天问堂的后人,逐渐知晓了有宝藏一说,原来祖师当藏起来的不仅仅有那些火器,还有梁朝一批真正的宝藏。梁皇昏庸,骄奢淫逸,从民间搜刮了大量财宝,在宫中制作各种金玉器皿,尤其喜好用纯金白玉制作的观音像。”
观音像的传闻我知道,传闻梁皇当年之所以能成为皇帝,是因为先皇病入膏肓之时,梦到观音托信,让他传位给后来的梁皇,先皇笃信佛法,便觉得这是上天保佑大梁,于是废了原先的太子,传位给了梁皇,结果却毁了大梁。
而梁皇因此,极好观音像,甚至在天下修建了无数庙宇供奉观音。
于是有投机取巧的大臣,在梁皇大寿之时,献上了姿态迥异的九十九座白玉观音金像,价值连城。
“传闻,那白玉观音金像,一座便抵的上一个城池。虽然是夸张的说法,但那些观音像有多贵重不言而喻。”我说这话时,杜夜阑的眼底透着淡淡的厌恶,他本人应当是厌恶这种奢侈之物的。
杜夜阑走进小屋,伸手在小屋的架子上翻找了片刻,然后取出了一个小木盒打开,里面放着一本卷起来的泛黄手札。
“这本是我义母当年抄录的手札,最早她从北周皇宫发现的手札已经因为时间久远毁损不可看了。其实这本手札只记录了一部分当年事情,有一半已经不可见。我义母和师傅从这些剩余片段的描述中猜测出了宝藏所在地,并且基本确认,除了火器之外,那九十九座观音像也在清江沿岸。”
我拿着手札震惊的抬头看向杜夜阑,那宝藏便藏在清江附近?
“如果当年灵河公主便已经知道宝藏所在何处,难道你们不想把宝藏挖出来?有了那些兵器,当年便没有任何人可以威胁到你义父义母。”
杜夜阑摇头,望着我手中的手札叹了口气。
“祖师藏起来的东西,哪里是那么轻易便可以找到的。想要找到那地方,还需要藏宝图,手札里没有藏宝图的信息。而且,无论是义父义母还是师傅,对于前人的宝藏都并不心动,他们既不需要富可敌国,也不需要通过杀伐来获取权势。”
我眯了眯眼,想到了北周那位先皇,司徒景湛的父皇是个老狐狸,他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十分忌惮。
北周的皇族,一脉相承的对权势有着极为强烈的欲望。
“北周先皇想要从你义母口中找到杨姮留下的宝藏,所以才会将你义母囚禁在宫中地牢里。只是我从未听闻北周宫中有地牢的存在。而且你义母也不知道宝藏究竟在哪里,这些年,也从未听闻北周有派人在清江附近寻找宝藏的事情。”
杜夜阑面若寒霜,一拳砸在了墙上。
我吓了一跳,手札也掉在了地上。
杜夜阑情绪很激动,我急忙抱住了他的手臂,让他冷静一些,我捧起他的脸,才发现他此刻双眼泛红,额头竟然出了一层冷汗,就连唇色也有些发紫。
“杜夜阑,你是不是那个什么旧疾又犯了?要不你去温泉泡一下?”
杜夜阑低低喘着气,神色痛苦地将头抵在了我发梢,说道:“没事,我只有有些恨自己的无能。北周的皇宫我曾经亲自潜入过,但无论是我还是我派入的众多暗人,也只有云樱查到了一点点关于琮弟的线索。直到……现在。”
我伸手轻轻抱住杜夜阑,顺着他的背给他顺了顺气,问道:“那这次是怎么发现地宫的?舒窈怎么办到的?”
杜夜阑:“是意外,舒窈得罪了慕容宜,慕容宜想动手杀了舒窈,却不料舒窈跑进了一座废弃被封住的宫殿,司徒景湛刚好救下了舒窈,结果他们发现这废弃的宫殿竟然有两个聋哑的老宫人偷偷藏着,司徒景湛多疑,拷问宫人才知道宫中竟然有地牢。”
我忍不住问到:“舒窈这么厉害,能让司徒景湛亲自去救她?而且还不避讳她,让她知道了地宫的事情?我以为如果是除了慕容宜以外的任何女人知晓了地宫藏着灵河公主的事情,是否会被司徒景湛一刀杀了呢。”
杜夜阑伸手捧起了我的下巴,不悦地说道:“你这是在吃醋吗?难道你还没对司徒景湛死心?”
我皱了皱眉,抓起杜夜阑的手便咬了一口。
“呸,我早就对他没心思了。更何况杀你的仇人站在你面前,你还会动心?我要对他有意,也是恨得紧罢了。我只是以为,天下若水三千,他眼里只有慕容宜一人。而且,以我对他的了解,他就算对慕容宜,也是有戒心的。”
怎么会让舒窈知晓地牢的事情?我觉得司徒景湛看到舒窈那张脸的第一眼,就应该会对舒窈提起十二分的戒备了。
他难道不怀疑这是我的冤魂跑回来找他复仇吗?
我正想的,却突然被杜夜阑低头用力吻了一下,这混蛋竟然还很报复性地咬了一下我的唇。
我狠狠瞪了他一眼,却听他笑着说:“不要在我面前想司徒景湛,我会嫉妒到发疯。”
我忍不住笑了,“我还没见过丞相大人发疯,不如让我见识一下?”
杜夜阑的眉眼忽然便冷静了下来,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他伸出手细细摩挲着我的脸颊,温和地说道:“好好,我希望我永远不会疯,因为那代表……你就在我身边,一切安好。”
屋外有两只麻雀飞来落在了窗棂上,我从杜夜阑的臂弯侧目望去,瞧着那两只憨憨地依偎在一起的肥麻雀,心里突然变得柔软。
我微微点了点下巴,说道:“重活一次,自然要一切顺遂。”
杜夜阑告诉我,原来司徒景湛发现宫人有异样时,便让众人都离开了。但是舒窈也察觉到了宫人的异样,所以在众人离开之后,一个人偷偷潜入了那座废弃的宫殿排查,一连找了十几日,才终于发现了地牢的入口。
“舒窈不敢轻举妄动,确认了地牢中关押的是义母后,便递出了消息。我想亲自去一趟北周,将义母带回来。”
“义母的情况,很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