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戾在她袖袋里,着地的时候被地面撞疼,闷哼了一声:“哎,你刚才怎么突然能控制绯极了,是不是说明殷孽也下来了?”
殷杳杳没说话,撑着身子要爬起来,结果一抬眼,就见殷孽正站在她面前。
她瞬间扯出个甜甜的笑,仰脸看他,语气惊喜:“哥哥?”
说着,她又往殷孽身后看了看,见他身后还有左使和几个手下,于是又道:“哥哥,左使大人,你们怎么也掉下来了?”
殷孽垂眸看她,语气愉悦:“怕妹妹摔死,下来看看。”
他话虽这么说,但在她面前站着没动,甚至都没有伸手扶她一下。
殷杳杳自己撑着地面爬起来,伸手拍拍衣服上的灰,笑眯眯地说:“就知道哥哥心疼杳杳。”
修戾啐了一声:“他心疼个屁,他怕你摔死了会少个乐子还差不多。”
他顿了顿,又继续说:“对了,我之前听传言说那个能回溯过往的神器在一个深渊秘境里,但没人能找到那个秘境。现在这地方像个秘境,而且我之前从未听说过这个地方,说不定那神器就在这秘境里。”
说着,他恍然大悟道:“你说殷孽故意掉下来不会是想找那神器吧?”
殷杳杳闻言,先是抬头看了一眼,就见这深渊的入口已经封闭了。
她又往旁边看,发现他们现在正身处在一条崎岖的山路上,前路长长不见尽头,身后一片白雾不见来处。
见状,她装模作样地问殷孽:“哥哥,这秘境封闭了,我们该怎么才能出去呀?”
“出去?”殷孽忽地轻笑出声来,弯身在她耳边低声问:“和哥哥一起永远关在这里,不好吗?”
殷杳杳脸上甜笑未变,声音里满满都是信任:“哥哥在哪杳杳就在哪。”
修戾嗤了一声,给她传音:“就装模作样吧你。”
殷杳杳像没听见修戾的话一样,不着痕迹看了眼四周,见无妄不在此处,于是岔开话题:“哥哥,左使大人,我们向前走一走吧,说不定往前走走能发现什么。”
殷孽“嗯”了一声,抬脚往前走去。
殷杳杳和几个手下跟在后面。
她一边走,眼睛一边四处看,但走了许久都没找到无妄的踪影。
她又偷偷看了一眼殷孽的背影,然后传音入密给修戾:“修戾大人,我刚才听鬼君说阴阳剑认主,若寻不到无妄,我哥哥受伤也可把无妄引出来?”
修戾迟疑一下:“话是这么说,因为阴阳剑和主人有灵契,如果阴剑的主人自己感应不到剑的气息,而另一把阳剑的主人受了伤,阳剑感应到主人受伤,就能引出另一半阴剑的气息。”
他建议道:“但你不是有时候能感应到无妄吗,你要不先凝神感应一下?”
殷杳杳迟疑一瞬,然后点点头,集中注意力开始试着感应无妄的方位,脚步停也随之停下。
突然,一阵剧烈的头疼袭了上来!
灵府里斗星的那一魄好像又开始横冲直撞,好像有千万根尖针在她脑海里翻搅。她脸色一瞬变得煞白,眼睫不住颤动,冷汗直接从额头上冒了出来。
与此同时,她好像突然魔怔了一下,苍白的唇动了动,不受控制地小声叫了个名字:“明炽……”
前面的左使脚步一顿,过了半天才应声,声线冷冷的:“属下在。”
殷杳杳的神智好像在一刹之间被左使的声音拉了回来。
她往前踉跄了两步,然后手撑在旁边山石上,猛地睁开眼。
刚想说话,她却见左使根本不在前面!
修戾还没注意到事情不对,紧跟着传音入密给她:“让你感应无妄,你突然叫左使名字干嘛?”
他又嘟囔一句:“而且你怎么会知道左使的名字,他这人性格又冷又硬,不像辛梧一样与人亲近,平时大家都叫他左使,魔族除了长老们很少有人知道他名字的……而且他好像很讨厌别人叫他名字。”
殷杳杳缓过劲来:“不是我喊的,我都不知道他名字叫明炽。”
“不是你喊的难道是鬼喊……”修戾嗤笑,话说了一半却突然顿住,语气转而凝重起来:“等等,难道是你身体里那个魂魄喊的?”
他沉默了一瞬,然后说:“那魂魄之前只是影响你,还没到能控制你意识的地步,但现在竟然能阻止你感应无妄的气息,明摆着就是不想让你拿到无妄把她剜掉,你得赶快拿到无妄了。”
说罢,他又疑惑道:“奇了怪了,你身体里那一魄是个仙人吧,与左使八杆子打不着,怎么会知道他的名字?”
殷杳杳没接话,伸手数了数前面的人数:“左使大人好像不见了。”
修戾被她这么一说,才猛地看向前面:“真不见了!你们原本是六个人,你、殷孽、左使,还有三个手下,现在一共只剩五个人了!”
他扒拉着她的袖口往后探头:“你身后就是大雾,我刚才感应了一下,这雾像结界一样,永远出现在你们身后三步远的地方,你们根本走不了回头路,左使不在前面,但也不可能在后面啊。”
殷杳杳小声呢喃:“人怎么会突然消失呢……”
她疾步往前跨了两步,赶上一个手下,问道:“大人,您看见左使大人了吗?”
那手下揉了揉眼,“对啊,左使大人呢?”
旁边另一个手下也揉了揉眼:“对啊玄肆,左使大人怎么突然不见了?他刚才还在我前面呢,我眼前莫名其妙黑了一下,左使大人就不见了。”
玄肆道:“对,我刚才眼前也黑了一下。”
殷杳杳闻言,刚想接话,不料眼前却突然一黑!
她心里陡然生出一阵不大好的预感。
紧接着,她眼前再度恢复光明,就见那名唤玄肆的下人也突然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