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他提起了一个灯笼,向张宽走去。
“这人是变戏法的?这灯笼是哪里来的?”
张宽此时见来势不对,便后退几步,拉开自己与李温言的距离。虞承翔心想再拖下去,指不定李温言又出什么怪招,便一剑去挑那灯笼。
哪知这一剑下去,灯笼不但没有熄灭,虞承翔的剑身却燃起了火焰。
“小侄,莫急莫急,你要这火,我给你便是。”
话音刚落,那灯笼化作一团火焰砸向了虞承翔。
虞承翔侧身一躲,不料正中李温言下怀,他对着虞承翔前胸便是一掌。好在虞承翔将剑一横,双手一抵,总算是挡住了这掌,却也被逼得后退几步。
张宽见虞承翔独木难支,便也加入战局,以铁笔连刺李温言身上天突、迎香几大穴位。可李温言并不与他缠斗,对其出招只是躲闪。此时张宽才发现此人功力绝对高出自己不少,每次铁笔将要刺中穴位时,都能被李温言躲掉,似是故意露出破绽给张宽刺的。
虞承翔见张宽被李温言牵着鼻子走,正欲提剑相助,却不想刚才被击中的前胸隐隐作痛。他心想这李温言掌力竟如此浑厚,自己以剑相抵,却仍然被伤。
李温言大笑道:“小侄,胸中可是如火烧一般?”
此语一出,虞承翔当即吓出一身冷汗,若是普通外伤,胸口哪里会如此灼烧。
他此时想起吕先生曾说过摘星楼有一毒药,唤作“凤凰”。此毒能存于火内,和蚀骨散一样,沾肤即中,中毒者如同五内俱焚,全身灼热难耐。那时的他还心想摘星楼一天到晚为了杀人,费尽了心机,藏在火里的毒居然都能被发明出来。没想到此时的他竟真中了这“凤凰”。
李温言能坐稳死人楼的楼主之位,是因为他那高深莫测的杀人技巧,不仅外家功夫了得,对毒物、暗器均涉猎。刚才那一掌实则并无特殊之处,只不过在虞承翔以剑挑火之时,就使得剑身沾上了“凤凰”。当他以剑护胸的同时,左手便已中毒。
虞承翔瘫坐在地,看似已失去了继续作战的能力,此毒若是天亮之前不解,便再难回魂。而张宽也同样陷入了死地,若是此刻撤招,定会被李温言追打,若不撤招,只能慢慢耗尽自己的气力。
在场的人只顾看着张宽与李温言打得有来有回,却不知张宽早就落尽下风。而此时唐欢也只顾护着妻儿,不敢轻举妄动。
在张宽刺向李温言身上第五十个穴的时候,已经力有不逮,动作明显变慢。李温言微微一抬手,便抓住了张宽拿笔的手:“小兄弟,勇气可嘉,但实力有限。我本是一个惜才的人,本想叫你回去练个几年再来的,但是现在这形势下,我很难纵虎归山的。不过你放心,我这手上是没有毒的,我杀人时,比较喜欢……”
话还未说完,张宽便被一人扯向后方。李温言心道,自己到嘴的猎物岂能被人抢走。定睛一看,发现那人手拿一把纯黑长刀,刀尖正滴着鲜血。
李温言这时才感到疼痛,他刚才扣住张宽的左手,竟已被齐腕斩断。
此刻,整个山间都能听到李温言痛苦的叫喊声。
虞承翔看见,这拿刀的男子,戴着斗笠。
刚才他竟忘了还有这个人的存在,这个男人,以及这把刀的出现,完全印证了他的猜想。
“陆老大……”虞承翔虚弱地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