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晴苓却是脸上一红,嗔怪道:“谁跟他是伉俪啊。”
“哪里哪里,吃这口饭的,在下现在司职活人楼。”说罢,他将耳发一撩,露出一对银制耳朵,“郭兄弟看到这个,便应该知道我是谁了吧。”
郭清惊道:“原来是‘千里听风’沈捕头,我实在是没想到抓犯人的捕快,竟然会当了杀手。”
“我沈南言当了三十多年的公差,到头来只得了一个‘上京神捕’的虚名,该抓的人、该死的人都还逍遥法外,冤案假案层出不穷。反而现在,当一个杀手,可以杀尽天下无耻之徒。”
顾明月笑道:“沈大哥当年可是想着要把我们摘星楼给一锅端了,没想到最后你还是入了我们这个贼窝。”
沈南言却是冷哼一声,道:“云天星虽被江湖众人当做大魔头,但我跟他接触几次下来,发现他为人耿直豪爽,好过那些虚伪的正派人士。但这不代表我就和你们这些个阴险小人是志同道合之士。”
陈清风阴恻恻地笑道:“是是是,沈楼主杀的人都是非死不可,我们杀的人就是滥杀无辜,毕竟阴损丧德,那就一定是无恶不作了。”
郭清看这三人说话阴阳怪气,心想沈南言在摘星楼中当一个楼主定是不能服众。
说来也怪,摘星楼杀人一向是价高者得,从不会选择要杀的对象,可偏偏有了个活人楼。此楼专接劫狱、救人的生意,能进监狱,自然也就给了沈南言解决私人恩怨的机会。
“难怪这些年来狱中有一些轻刑犯被杀,原来都是沈楼主做的。”
“沈楼主可是深受我们云楼主厚爱啊,每次任务都要做一些节外生枝的事,居然都没惹到云楼主,反而现在带着活人楼做大。”顾明月说着便往沈南言下半身看了一眼,“也不知道沈楼主哪里来的能耐。”
郭清想到前些年云天星的妻子亡故之后,便开始传言他有龙阳之癖,现在顾明月拿这事暗讽沈南言,定也是摘星楼中人人皆知了。
陈清风见顾明月越说越离谱,便打了个哈哈:“沈兄来到摘星楼后,还是立下了无数功劳,毕竟是当年京城神捕,甚至可以说是天下第一捕。有沈兄坐镇,今日我们就要和万用阁将李温言的事,讲清讲明。”
陈清风给沈南言戴一个高帽,就是想将这事给糊弄过去。沈南言知道这是在万用阁的地盘上,便也向后退了一步,不再理睬顾明月。
张宽在此时忽然叹了口气,道:“你们摘星楼是不是平时喜欢相互练练嘴皮子?我看那李温言,也和你们一样,就属嘴上功夫最厉害。”
顾明月听得此话,一掌朝着桌子给拍了下来,在桌上留下了一个掌印。她本来就是一个喜怒形于色的人,又对自己的功夫很自负。
手下亡魂多的人,当然是有自负的资本的。
“小子,你可知你姑奶奶在江湖混出名堂的时候,你还没长毛呢。”
张宽笑道:“那就请顾楼主给我表演一下怎么长毛吧。”
席间众人听得此话,都不禁笑了出来,唯有顾明月和陈清风的脸铁青。
一个人的脸若是铁青,定然不会有好事。而两个人的脸铁青,只怕是要出人命了。
倏忽间,还未等顾明月出手,陈清风就已出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