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清问道:“我一直都很好奇,鬼医又不会乱跑,为何我们要这么急着去拿那张黄布?”
陆近羽道:“既然他已从唐家那里拿到了黄布,那说明他知道另一张黄布在哪里。或者说,另一张黄布也有可能在他手里。”
老杨笑道:“你这一石二鸟的打算,如同白日梦一般。”
这三人在官道旁插科打诨,许是过了半个时辰,仍不见南州的人出现。
郭清问道:“午时已过半,你可当真没有记错时间?”
陆近羽道:“昨日接到这二人的飞鸽传书,说是快马加鞭,一定会在今日午时赶到这里。”
郭清皱眉道:“看来他们很急。”
陆近羽笑道:“不是他们急,是圣上急。据说有十个州的州牧以勤王的名号联合起兵,准备会师上京了。”
郭清道:“我若是皇上,一刀斩了国师即可,这样那些叛军也就没了借口了。”
陆近羽道:“大权旁落,如今刘家的天下,就如同当年的周家一样。皇上的想法只是他一厢情愿罢了,南宫家拿到了这笔宝藏,指不定会不会造反呢。”
郭清道:“如你所说,那我们根本就不该趟这摊浑水,这笔生意究竟有什么吸引力?”
陆近羽道:“金钱就是吸引力。我们做这一行的,本来就是在刀尖上生活。现在天下大乱,正是我们发财的时候。”
郭清点了点头,道:“更是摘星楼发财的时候。富贵险中求,希望你这次的决定是对的。”
“两位少说几句吧,特别是别再说南宫家的坏话了。”老杨指了指官道,“你们看,那两个人可是南宫家派来的高手?”
两人,两马,一条道。一前一后,马蹄飞驰。
正好到了这路口,这二人将缰绳一提,“吁”声长喝,马儿惯性般地向前冲了两步,便停了下来。
两人均穿一身淡蓝色长袍,身披蓑衣,头戴斗笠,左手持剑,从右下马。蓑笠上已沾满了雪瓣,其中一人抖了抖身子,嘴中念念有词:“狗日的,雪才求大哦。”
茶摊中的三人一听,便知这是南州口音。
陆近羽心想:“虽说这人话语粗鄙,但是如此统一的装扮、动作,定是经过严格的训练。”
可这老杨似是看出了陆近羽心中想法,低声道:“这也就是个军人都能这样,不一定是高手啊。”
陆近羽心中自然清楚,但是这二人毕竟算是这单生意的主顾派来的,只要到时不当累赘,万事都要好办一些。
陆近羽起身向两人招了个手,便又坐了下来。那两人将马牵着路旁的树边栓好,就走进了茶摊,在陆近羽的桌前行了个礼,便也扯了根长凳,坐了下来。
其中一男子向桌上三人做了介绍。原来这两人是南州青衣派的嫡传弟子,一个叫顾灵秋,一个叫陈桓夏。
当年青衣派一夜之间被人血洗,唯有几个不在门派中的弟子活了下来,这二人便在其中。后几年这两人到处寻仇家而不得,便选择投身于南宫家中,为南宫家做事的同时,仍在到处打探仇家的消息。
陆近羽也笑着介绍了己方三人,并问道:“二位可是还没吃午饭?”
顾灵秋喝了口茶,对陆近羽说道:“干粮有的是,路上我们都吃过了。我们就在此歇息歇息,喝点儿茶,就马上去边关。”
这一开口才发现,原来顾灵秋是一个女人。长途跋涉之下,她的脸已经没有了女人的白净,这个时候的她,最需要的应该是一次热水澡吧。
陆近羽笑道:“二位也莫要太急,这里到边关不过半日时间。我们休整一下,晚些时间再走,到时候半夜突袭,岂不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