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重了,燕相公喜欢就好。”
正午时分,江面上人来人往,大声吆喝。初冬的阳光照在微微荡漾的水面上,泛着各种光芒。七彩斑斓,景色甚美。直看的游人流连忘返!
张正言陶醉其中,良久才回过神来。收回思绪后神色显的有些落寞。对着送自己上船的燕赤霞说道:“送君千里,终须一别。燕相公就送到此吧!”
“张某接掌天师府的数年以来,好不容易有一回遇上燕相公这样的英雄人物,却是始终不能共醉一场。实是人生莫大的憾事!”
张正言语气沧桑,与之年方三旬和英俊的面貌大是不配,言语间更是满是遗憾。直引的燕赤霞摇头不止,晒然笑道:“来日方长,日后若是天师到了亳州附近,燕某一定请张天师一醉方休!”
“若不然,等燕某得闲或是路过龙虎山周近时,怎么着也得上天师府讨杯水酒喝。还望张天师不要小气才是!”
燕赤霞说完这番话便哈哈大笑,笑声中气十足宛若洪钟。连带着张正言也被其豪气感染,兴致高涨了几分。脸上又挂上了淡淡的微笑。
“那行,既是如此,贫道就在龙虎山或者是天师府恭候燕相公大驾!”
“哈哈,那是必须的!”
燕赤霞呵呵笑道:“燕某在亳州也当洗榻相迎。以免慢待了天师!”
张正言听到燕赤霞所言,心里甚是喜欢。只是不知随后想起了什么,又显得有些意兴索然。
“若是明年过后,燕相公还能在江湖中听到我的传闻。你我定然还能再会。”
“如若不然,那就只能请燕相公你高抬贵脚,前来龙虎山或者是天师府来才能再次相见了。”
听到张正言这番话后,燕赤霞面目微皱。目送着张正言上了画舫后才想通对方为何出言如此,不禁有点诧异的问道:“张天师何出此言,难道你还没有信心养好你这伤势?”
“就算伤势再重,也不至于一世不出龙虎山或是天师府吧。”
“再说你现在行走、话语间都已然无碍,想来也不用多久就能恢复吧!”
燕赤霞觉得张正言有些杞人忧天。遂开口劝道:“张天师还需放宽心思,静心养好伤势才是!”
张正言呵呵直乐,回望着燕赤霞淡淡笑道:“不管来年是生是死,伤势是好是坏,贫道都将不再是嗣汉天师府的主人。张天师将另有其人!”
“为什么?”
张正言摇了摇头,脸带笑意又高深莫测的摇了摇头,淡淡说道:“天机不可泄漏!”
张正言并没有站在船头与送别的燕赤霞、以及前来送行的官员挥手致意,船只一动就进了船仓再不现身。
看着画舫越走越远,燕赤霞心里不由的有些失落。自远离亳州以后,他再也没有遇上过张正言这般身手高强、又热血侠骨,能以天下为已任的出色人物。
张正言出生富贵,又是名门大派的弟子。如今更是正一教教主、嗣汉天师府的当代主人,不但武艺高强、热血侠骨,更难得的是一直没有表现出名门子弟的傲气,始终彬彬有礼、温润如玉。待人接物时让人如沐春风!
想着刚才对方不但为自己解惑,更是连连善意的送礼于自己。虽说最初的传授符箓技艺是自己当面索求,但其也一直风度翩翩,并没有特意的强迫燕赤霞接受,丝毫没有展现豪强巨富、名门子弟以强凌弱的恶习。
这样的张正言是给燕赤霞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自信没办法做到这一步,若是让他来行事,刚才必定如杀猪般难受。哪能如同现在一般,说不定接下来就会让他赴汤蹈火,但依旧心怀感激。
这样一位谦谦君子经此一别,却不知再要到何年何月才能再见!
想着这些,燕赤霞感慨不已。心情不由的有些低落,神色黯然的回到了彭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