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谁,为什么你出手,就有这么多人对付你?”
李察罕是个急性子,见妙罗真人卖弄玄虚,只说他不能出手,却是始终没有说明原委。不由得气急,开口连连追问。
“正一教和全真教表面融洽,但暗地里一直水火不容。是什么能让他们同时出手对付你?”
“就凭他?”
李察罕手指着燕赤霞,嘴里恨恨说道:“这天底下从什么时候开始,有了与全真教、正一教都有瓜葛之人,连大真人都被你搬出来吓唬某家。我还真不敢相信了!”
“牛鼻子,你也别卖弄玄虚。你若是不能道出个一二三,说出让某家信服的理由。不要说明日阳光,就是今日的阳光,你也甭想见着!”
李察罕凶相毕露,言语毫不客气。但是妙罗真人却是哈哈大笑,毫不大意。嘴里说道:“平章息怒!”
“既然平章心有不解,为何不想想在近得数月时间,华山派曾发生过什么事情?”
妙罗真人也不待李察罕细想,直接说道:“三个月前,苗大真人在华山伏妖,得到了谁的帮助?”
“华山掌门甄演义落难之际,是被谁救得性命?”
“紫光龙纹剑,当年又是谁的佩剑?”
妙罗真人还是手捋着颌下长须,目光看着燕赤霞手中长剑,飘飘然说道:“若是平章依旧不知,为什么不看看那男子手中的长剑,到底是不是紫光龙纹剑!”
李察罕是河南平章,对他治下之事当然了解,听到妙罗真人的话语之后,心里已然知晓场中与黑玄交手之人是谁。
不过他听到妙罗真人让其看看燕赤霞手中长剑之时,还是忍不住随着对方的话语,目光自然而然的望向燕赤霞手中的长剑。
但见在微微的天光之下,燕赤霞手中的长剑光华明亮,点点紫光点缀其中,甚是显眼!
“紫光龙纹剑!”
李察罕见此,面上神情巨变,禁不住失声说道:“这是二十年前苗道一苗大真人的随身佩剑!”
“他是燕赤霞!”
李察罕脱口而出,再也没有心思责怪妙罗真人,嘴里说道:“他怎么会在这里,不是说他上华山,是为友人医治伤病的吗,怎么就出现在这里?”
“他是逆宋之刑部侍郎,不是兵部。前来陕西督战的也不是他,而是郭昌平那老家伙,他已经落在我们手里了!”
”他为什么会到这里?“
李察罕扭头四望,对着身连的妙罗真人和部将问道:“谁,你们谁能告诉这是为什么?”
李察罕面上的三根毫毛根根竖立,不断的问着众人,但却是没人能回答他这是为什么。
见一众人等全部低头不语,李察罕正欲发火,却是不知突然想到什么,嘴里说道:“他有了紫光龙纹剑,那某的黑将军怎么办,你们谁上去帮忙,击退燕赤霞?”
燕赤霞有了紫光龙纹剑在手,再也没有顾忌,对着黑玄就是猛砍,以泄心中之郁气。
黑玄互不相让,两斗的飞沙走石,各自身上光华缭绕。
不同的是燕赤霞向上是或隐或现的淡淡白光,而黑玄身上的却是红黑相间的血煞之气!
众人听得妙罗真人的话语,再看看场中情景,哪里还敢上前,于是又是低头不语,有些部将了悄悄后退。
李察罕见此,心中大恨。
手里马鞭一甩,他就抽中一名部将的脸额,那人脸面顿时鲜血如注,禁不住失声痛呼。
“朝廷里的那些人都是吃干饭的吗?吃饱了什么好事也不做,尽是做出些傻事、蠢事。”
“前些年脱脱丞相之事,事及宫讳,某就不说什么。然燕赤霞这样的人,一个六七品的芝麻小官,碍着谁眼了,非要把人家逼反,跑到敌人阵营里去了。”
“如今倒好,我的黑将军……”
李察罕嘴里抱怨,众人听在耳中,李思齐久不尊元廷,但也没有什么。但是众多部下和妙罗真人等人,却皆是面色大变。
“平章,慎言……!”
“平章,请慎言……!”
李察罕听得众人相劝,也心知是一时说漏嘴,心中虽然并无悔意,但也只能住口不再言及这事。
不过他虽然住嘴不言,但心中怒火却是没有消去。勾身弯腰,一把提起身旁的妙罗真人,嘴里狠狠说道:“道观,某家可以给你!”
“但是……你必须将黑将军给我救回来,否则……”
李察罕说到这里,再也没有说下去。只是狠狠的将妙罗真人扔在地上,让其自行领会其中含义。
黑玄是一只妖物,李察罕以血肉祭养。若是平时无事,又没人看见,自然是没人说三道四。就算有些风言风语,其也不惧。
然而
黑玄或是被杀,其定然会显露真身!
届时场中敌我双方数万人亲眼看见,定然会传的纷纷扬扬。
以李察罕的身份,发生这种事情,虽然罪不至死,然而依然会惹上无数麻烦,天下道门和有识之士怕是不肯相易放过。笔诛口伐定然不死不休!
而全真道里听从苗道一的这些门派,如华山派,说不定就会马上登门诘问、纠缠不清。
如果正是多事之秋,李察罕不想惹上这些不必要的麻烦,也不想树立不必要的敌人。
尤其是苗道一,李察罕根本不敢去招惹。
所以他才会又是诱惑、又是威胁,胁迫妙罗真人出手相助。
而妙罗真人也是现场之中,唯一一位与燕赤霞道行相仿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