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只身前往了当年的那一次围杀,他装作一个被波及的无辜之人,在战场之内化作最无助的形象。
他抱起了一个被她提前杀死的,却已经收留了他许久的老妇人,只为更加融入这一个形象。
他亲眼见证了联军的溃败,见证了刀剑两位山主的摧枯拉朽,见证了只手遮天的阵,与金刚不坏的身。
他本以为棋鬼老人的说法是无稽之谈,什么葬山是这个世界上最接近天的那些人。
但是他真的见到了,然后相信了。
然后随着尸山血海的褪去,他坐在被层层荡起的土地里,看见了面前那个有些冷若冰霜,却依然向着重伤的他伸出了双手的白酉。
他那时才是一个十多岁的少年身,他无比顺利的,被救上了葬山。
然后他重学武功,靠着自己对于各个境界的理解,自然是惊为天人,也被白酉顺理成章的收为了弟子。
然后他便在山上度过了枯燥,枯燥,还是枯燥的三十多年。
他一度认为那个冷若冰霜的男子,似乎在第一眼就已经看出了他的身份,但是当他在修行之时,似乎又觉得自己并没有暴露。
因为身为师父的那人真的在很认真的在教授着自己。
直到后来,他最后一次得到了刀殿的消息:杀掉白黎。他便与刀殿彻底断了联系,只有那根匿于无形的,连是否存在都不可知的丝线一直支撑着他的信念。
这是他选择的路。
然后他终于成功地逼走了白黎,因为先前,他已经尝试过了一次,那一次几乎刀尖已经逼近了白黎的脖颈。
然而还是碍于李重阳此人的实力,他躲了起来,又变成了憨厚老实的二师兄。
后来,当他知道,白黎死去,之后,他终于缓了一口气,似乎他的使命已经完成了。
但他的脑中突然闪出了一个念头,因为李重霄出现了,他自得到那个使命已经过去了不知多少年,白黎已经成为一个妇人,也有了孩子。
那么那个孩子,也应该死去。
所以他决定再等等。
到了现在,他一无所有了。
“我想知道,你们何时发现的我?”云松的眼神已经充满了负面的能量,似乎像一头发狂的野犬,但却有着不少的理智,让人胆颤心寒。
“哦?这是你的遗言吗?”易星辰突然丢掉了自己手中一直摆弄着的拂尘。
“说不定,是你的遗言呢,师弟?”他突然笑了,有些肆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