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没有走函谷,没有走那一段走廊,他们选择翻过那极寒的高原,选择趟过那高不见顶的雪山。
他们真的走了过去。
半月,他们来到了山下,看到了那座凝聚了他们所有瞩目的山门。
曾有人见过十万的铁骑,那时他们踏马与黄河对岸,与大汉的武当仙人隔河相望。
也曾有人见到过千百儒生,那时他们在洛阳城中,面前是披麻戴孝的天子,身前是儒圣的圣躯。
如今数万西域的僧人,并肩站立于罗浮峰之下,站在普陀寺的山门之前,这股的难以言表的信仰的压制,几乎化作了实体。
觉石与觉明在山上看着这山下的一个个脑袋,似乎有种别样的喜感,竟然是笑了出来,觉石哈哈大笑,觉明看着师弟身上随笑而抖动的肉,也是摇着头笑了起来。
有人来轻扣山门,一名年轻的僧人十分恭敬地念叨一句佛号,便送上了他们此行的一切。
他们请普陀寺的僧人与他们论法,对坐而论。
万千僧人席地而坐,已经为普陀寺的僧人腾出了位子。
“小姑,那些僧人为何要与我们论法?”女子尽管已经是有了一副倾城的美色,一举一动之间带着说不尽的优雅,但是她却依然不减当年的天真烂漫。
她坐在墙头之上,看着山下纹丝不动的和尚们,心里厌恶极了。
红尘没有说话,只是忧心忡忡的看着与诸位僧人说着什么的住持和大师傅,叹了一口气。
“再等等,如果不行,我便带着你们杀出去。”
红尘已是在心中下定了决心,其实觉明早已与她说过了。
觉明那日跪坐在她的面前,以他普陀寺住持的身份,向着红尘行了一个大礼。
他说普陀寺对不起她哥哥,说普陀寺也不应该让她们跟着受苦,所以恳请红尘能够在普陀寺遭劫之时,将道尘与林竹一齐带走。
“小姑,我们不用走。”林竹眨了眨眼睛,说出这样一段话,因为她心中真的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所以到现在她似乎都没有担心的感觉。
突然一声辨识度十分高的男声传来,连着山下的僧人与山上的僧人都听见了这声吆喝。
“姑娘,讨杯茶水喝可否,我这一路口干舌燥,实在是走不动了。”一股要死要活的声音传来,其中还带着些轻佻,似乎是看见了墙上坐着的女子,掩饰不住地兴奋。
“哪里来的登徒子!”红尘一听便觉得此人不是什么好鸟,起身便走出了寺中的房子,来到了山门前。
然而红尘还未出剑,就被那人着实与声音不符的样貌给惊住。
这又是哪里来的俊俏公子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