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下微讶,虽然和黄一石不对路,但是一直不曾撕破脸皮,像这般漏骨的讽刺之言与直接开罪于我没有两样。
我没有回答,准备转头向门口走去,岂知后面的黄一石又道:“果然不识抬举,连着自家的家丁也看不清个眉眼高低。”
这话着实让我摸不着头脑,我再次回首,问道:“我的家丁何曾与你有交集?”
黄一石脸上的褶子皮笑的抖动起来,道:“那得去问你现在天牢的那几个家丁。”
又是我的家丁,我除了带刘流他们三个来过这里外,哪里有什么家丁,难道黄一石说的是刘流他们三?
离欧阳歌武的正式宴会还早,我转身朝天牢方向走去。
见到刘流他们时,这三个大男子泪流满面的抱着我的腿,显然这些时日在大牢中受了不少苦。
天牢不比白马寺监狱,这里都是关押死刑犯的地方,一般人进去,这一辈子都没办法出去。
听他们说,由于赶得急,在清凉城冲撞了黄一石轿子,被黄一石以刺客反贼的名义抓进了天牢。
报了我的名号后,不仅没有用,还被变本加厉的折磨,在清凉城中,一个州牧的影响力与朝中的大员的影响力相比,简直微不足道,自古宰相门前四品官,打狗总得看主人。
我安抚了一番,给了他们钱粮,嘱咐他们不用着急,这次去回州不必赶时间,一路上注意安全,刘流三个收拾心情后,又往回州方向离去。
从天牢出来后,天色已近正午,离欧阳歌武的宴会开起时间已经很近了,我匆匆赶过去。
正值宾客齐聚,我进去后,被欧阳歌武亲自安排在首桌,这一桌坐着的都是朝中大员,举足轻重的人物。
黄一石自打看见我进来后,就一直关注着我,见欧阳歌武亲自出门迎接我,已经目瞪口呆,再看到我被安排在首桌,与御史大夫他们坐一起时,更是手足冰凉。
“二哥,这世道是不是变了,我怎么看到一个州牧被安排到了首桌?”黄一石朝旁边的族人官员道。
“什么,首桌哪有州牧,族弟你莫不是老眼昏花了,哈哈哈哈,改日为兄给你打包几件补品回去”族人二哥道。
黄一石此刻的心情可开不起玩笑,正色道:“二哥您仔细看看,那蓝袍道冠的不就是一州牧吗?”
谁知族人二哥面色微变,忙道:“嘘!族弟小声点,你一向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这几个月来清凉城出了件很大的事情,皇上找到了失散多年的大皇子,你所说的那个正是大皇子。”
“什么!大皇子?”黄一石惊得双筷掉落在地。
族人二哥见黄一石这番模样,调笑道:“怎么了,族弟,难道你与大皇子有旧?”
“没没没没,没有”黄一石语无伦次。